糖豆躺在以前纪安安用过的婴儿床上睡得正香,小嘴微张,一丝口水顺着唇角蜿蜒流出,肉乎乎的小脸十分可爱。
钱果果忍不住伸出白皙的手轻轻戳了戳糖豆的脸。
睡梦中的糖豆咂咂嘴,闭着眼睛接着睡。
钱果果不禁哑然失笑。
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她最近的生活状态,算不算“吃饭睡觉打豆豆”?
“哇”
就在钱果果发呆的时候,糖豆却忽然哭了起来。
钱果果俯身,小心翼翼把糖豆从床上抱了起来,耐心哄着她。
有纪安安在前,哄孩子这件事对于她来讲已经算是轻车熟路。
可糖豆一直哭个不停,怎么哄都哄不住。
与此同时,钱果果的右眼皮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莫名的,钱果果觉得今天会有大事发生。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保姆张姐就慌慌张张跑上来,欲言又止看着钱果果。
“怎么了?”钱果果用眼神询问张姐。
“夫人,门口来了两个人,说是糖豆的父母,要把糖豆抱回去,您看?”张姐一脸为难。
她看那对夫妻风尘仆仆,一脸沧桑,声泪俱下求门口的佣人让他们进去,不像是假的,这才来告诉钱果果。
钱果果有一瞬间的沉默,垂眸看着小脸圆润的糖豆,想起来自己刚把她捡回来时的场景。
那时的糖豆灰头土脸,哭得声音嘶哑,几乎没了力气,一看就是被人给丢弃的。
狠心到丢弃自己孩子的父母,今日来当真只是为了要回糖豆吗?
钱果果面无表情把糖豆塞进张姐怀里:“你先看着糖豆,我下去看看。”
安置好糖豆,她转身摁下了别墅的内线电话,让门口的佣人把那对夫妻放了进来。
钱果果站在二楼走廊上冷眼瞧着佣人客客气气把人请进来,自己才转身去衣帽间换衣服。
足足在里面待了半个小时才打开门走出来。
偷偷趴在二楼护栏上瞧了一眼,看那对夫妻在沙发上坐立不安,一脸焦灼的时候,钱果果才清了清嗓子,故意端着架子施施然下了楼。
钱果果记恨他们故意抛弃糖豆,还没见面,就先给两个人来了个下马威。
“你们是?”
下了楼,钱果果一脸懵懂地看着两人,故意装傻。
“夫人好,俺叫王全贵,这是俺媳妇,叫银花,俺们这次是来找俺们女儿的。”
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搓搓黝黑干裂的手,嘿嘿傻笑了两声,露出一口整洁的大白牙,没有一丝被人怠慢,故意晾了半个小时的不满。
他一开口,口音浓重的乡土味扑面而来。钱果果看着他一脸憨笑的老实人模样,惊得有些找不着北。
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你们先坐,坐下来慢慢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