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衙门,木若见过宋恒。
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木若瞧见店里狼藉,得知方才之事,在得到景司言默许之后,主动帮忙。
人手一多,收拾的也极快。
正当舒清妩准备离开,景司言主动提出载舅侄俩一程。
两人独处的马车内,空气一时有些冷凝。
不知沉默多久,景司言忽然开口:“多谢你。”舒清妩一阵莫名。
似是猜到她的疑惑,景司言又道:“先前娑若花,多谢你救活。”
“先生客气,照顾娑若花本就是我的责任。”舒清妩并不承他的感谢,语气还多出几分冷。
娑若花平白枯死,她不说却不代表不清楚。想来以景司言聪慧,自然也是知道,却故意选择包庇。
又是一阵沉默,景司言叹出口气,“或许,我也该同你说声抱歉。”
“不求原谅,是我本来欠你的。”
“既是如此,那还说出来作甚。”舒清妩不为所动。
景司言却笑了,“是我太自私,只是那片娑若花对我太过重要,我……”
舒清妩看向他,想起那日景司言神色,这个不论什么都未放在心上的男人,唯独娑若花出事时,那是舒清妩头回瞧见他失态。
兴许也是因为那日亲眼所见带给他更大的震撼。
“你……到底为何要种娑若花?”舒清妩鬼使神差问。
依靠小松鼠,她得知不少娑若花信息,这种花稀有程度不亚于矿山下发现宝藏。
而据木若所说,景司言一直坚持不懈种植娑若花,甘愿耗费大量精力财力,失败数回也没有放弃。
“我……”许是思考了一会儿,景司言缓缓开口。
他语气轻缓,似一阵风在人心头刮过,虽然只是短短几句。
“在我还未失明前,曾有幸看过一片娑若花海,那种震撼,是我今后数十年都未再见……”
“哦?是何人所种。”舒清妩来了兴趣。
娑若花品种娇贵,种植极其困难此为外人所知,而舒清妩却知,娑若花开才是极其难事。普通人种植,一百多花苗中能真正开花的不过一朵。
想要娑若花开,必须有一种专门的法子。
景司言却说他见到的是片娑若花海。
没有察觉舒清妩异样,景司言唇边渐渐浮现起一抹苦涩,道:“是位故人,一位……许多许多年前的、故人……”
看见他微微颤抖的指骨,舒清妩忽然觉得胸口有些闷赌。
她能预感到,景司言这话中蕴藏的寒意,下意识开口却怕再戳人痛处。
“先生喝茶。”
听见舒清妩声音,景司言方从悲伤中回神。
手指刚刚抬起,指尖已然多出一抹温热。舒清妩握住景司言的手,将杯盏放入。她低着头,似并未察觉头顶视线。
女子的手细嫩娇小,带着些许粗糙,明显是只干农活的手。
景司言沉默看着,许久回不了神,手中杯盏温热,一如方才指尖感受到的。
两人一路无语,马车在景家大门停下。
“阿妩。”沈春年跳下马车,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