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便装进他抹黑瞳仁中,犹如看不到底的黑洞直撺取人灵魂。
“先生…”木梨推门进来,脸上笑容不由僵住。
直至景司言一记眸子扫来,“何事?”
垂下眼帘不与他直视,木梨嗫嚅道:“阿梨代芸儿妹妹熬了碗汤,来给先生品尝。”
“我不喝,你拿下去罢。”
“是。”木梨乖巧点头,只是离去背影莫名有些落寞。
眼见景木梨离去,舒清妩也并未多做久留,同景司言道谢便转身回去房间。随手拿起桌上一本史书,再看上面一行行字竟是复杂无比。
方才…她为何没来得及反应?
景木梨刚将汤碗端回后厨,便见刘芸儿一袭白衣跨进客栈。“芸儿妹妹去何处潇洒了?怎的也不带上姐姐,留我在这受人气。”
抓住景木梨一双手,刘芸儿故作天真问:“阿梨姐姐受了谁的气,芸儿替姐姐教训她。”
“姐姐怕说出来,妹妹心里不好受。”
“那姐姐更得说出来让芸儿分担分担。”景木梨脸上娇柔造作她怎会看不出来,冷笑藏于眸底一眨眼便消失不见,“不然芸儿怎的替姐姐出气?”
“姐姐就知道,芸儿妹妹最好…”假惺惺一番姐妹情深的戏码演完,景木梨领了刘芸儿去到后院。
客栈后院不大,装潢还算雅致。
眼见景木梨终停下脚步,“芸儿妹妹怕是不知,方才趁你不在,那舒清妩是如何!”
添油加醋入门所见那幕描绘给刘芸儿,景木梨满面愤慨,“她这一手段使得好,可怜兮兮让先生心疼,芸儿是没瞧见先生给她上药何等细心,见我出来打扰,她更是唆使先生将我赶出去。”
“岂有此理,那舒清妩怎能如此过分!”
眼见刘芸儿被她挑起情绪,景木梨又哭诉起来,“你说她怎会不知芸儿妹妹对先生心思,分明是存了意趁你不在去勾引!她装的柔弱,连带先生都信她不信我!还有芸儿妹妹精心熬制的汤,也被她嫌弃,不让先生喝。”
“阿梨姐姐莫哭,那舒清妩如此可恶,芸儿定不会如此放过她!芸儿也不会让姐姐平白守着委屈!”刘芸儿脸上愤怒不似假装,景木梨不由微勾唇角。“可那舒清妩极其狡猾,手段狠辣,姐姐不想芸儿出事…”
“这…芸儿不怕受伤!”见她眸色坚决,景木梨一顿,“其实姐姐这有个法子,只是…”
“俗话说得好,斩草要除根,若是不彻底掐了由头,只怕这舒清妩便不会善罢甘休。”
刘芸儿眸色一遍,冷笑在心中响起。
想不到,这景木梨手段竟如此狠辣,不过…正合了她的意!
第二日一早,小厮端了糕点敲响舒清妩房间。
“今日是何节日?怎的往日没见你们有这般优待。”闪身让小厮进来,足足三道点心由他一人承担,舒清妩抬手接过一份放至桌上。
“舒姑娘平日待我们这些下人如朋友一般,先前是我们误会了您,这糕点是大伙专门做了向您赔罪。”小厮不好意思挠挠头。
舒清妩方才响起,因先前流言太过难听,以至客栈不少瞧见她与城主府来往的伙计更加信服,即便坐于屋中都能听见他们谈论。
后院,更成了他们八卦谈笑之处,相隔老远都能听见其中粗鄙言论。
“看在如此有诚意份上,不同你们计较。”
轻挑眉,舒清妩拿起一块点心送至口中。
客栈内才是她大都吃过,这三盘点心便将招牌占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