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交学费确实不足十两银子,但打从听闻舒清妩店铺生意愈发红火,李劳便按捺不住想来要钱。
他每日喝酒赌博,家里那点积蓄已经花的见底。眼下肚中孩子欲长欲大,沈春凤终忍不住。
她越想越不甘心,猛地起身冲到舒家门前咣咣砸门,里面寂静无声。
流苏听得闹腾,想出门将沈春凤赶走,被舒清妩拦住。“让她闹吧。”
以沈春凤性子,越是无人搭理越能快些消停。果不其然,砸门声约莫过了一刻钟,便再听不见分毫动静。
不过这动静却是在村子里传了开来,对于沈春凤如此偏心作为,大多人都表示不认同。但毕竟是人家家事,也没本事插手。
刘芸儿是下山采买时知道这件事,景木梨离开后,整个景家便剩木若一人照应。刘芸儿为讨欢心,干脆自觉揽下一些小活计。
从村民中得知李劳家,她拎了篮子便朝南面走去。
“大娘,这是舒清妩家吧。”刘芸儿笑容满面的走进院子。沈春凤正在院子里挖菜。她挺了大肚子十分不便,刘芸儿便主动上前帮着她。
沈春凤瞧见一个陌生人进来,本是要开口驱赶,听闻舒清妩三个字一张脸轻咳阴沉下来,冷哼一声,“那不孝女早就被赶出去了,你要找她可来错地了。”
面上划过一抹惋惜,刘芸儿转而又笑道:“实不相瞒我其实是来找大娘的,我与舒清妩也算相识,平日见她那般友善,却不曾想对家里人竟是这般狠心。”
“我听说大娘儿子学费凑不够,便专门来给您送些银两。这孩子读书是大事,若日后榜上有名,可是连带着整个家里都脸上添光。”
沈春凤一听是送钱来的,笑得眼睛都睁不开,连忙让刘芸儿坐下,拿出平常舍不得喝的茶叶招待刘芸儿。
看着桌子上的油渍,刘芸儿直犯恶心,赶忙推脱说不做了,却被沈春凤强拉着招待。
沈春凤常年干体力活,力气总归比她一个深闺小姐要打,刘芸儿拧不过沈春凤被按在椅子上,一张脸当即便阴沉如锅底灰。
沈春凤又端了茶上来,碗里飘着一层油,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刘芸儿又是一阵犯恶心,赶紧掏出腰包的银子开口道:“一点心意不成敬意,应当能管够学费的了。”
沈春凤忙不迭打开钱袋,白花花银子险些闪花她的眼,乐的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子去了。“够够够,就是不知姑娘是…”
“我只是看不下去舒姑娘的做法想着帮点忙,这人心都是肉长的,自己亲生娘亲自上门求了,怎的还能这般残忍。”
“唉,我那不孝丫头,都是我以前太放纵她,竟将她惯得无法无天!”叹着气,沈春凤装模作样抬袖擦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
刘芸儿怎会看不出她拙劣演技,面上却装着附和道:“不过大娘放心,只要您按我说的做,定然能叫她乖乖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