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值钱东西尽数变卖光仍补不上欠的窟窿,爹无奈准备将房子卖了,顺便架着家里马车想一同出售掉。就行驶在山路上的时候,竟被、竟被那受骗者连人带车撞下山谷!”
家中本就是危难时刻,连带主心骨都没了,可想而知对当时的他们是怎样的灭顶之灾。
起身坐到芙蓉身边,舒清妩只能尽可能将她搂住,一面轻抚后背听她断断续续将后面事情说出。
撞人者自是被官府抓起来,考虑到受骗在先,不过受了三十年刑,而在秦父逝世不久后,秦母也因伤心过度离开人世。
芙蓉母家本就是看中秦家背景方才撮合两人,如今秦家出事为了不惹上麻烦,当即便和芙蓉断了关系。这一事更给秦一刀带来打击,当晚买醉酗酒喝的酩酊大醉了三天才醒,也就变成如今模样。
对于芙蓉,她虽不辞辛苦将家中力所能及之事全部完成,可却清楚,大部分原因还是愧疚。母家的冷酷是她万万没想到,也是她觉最对不起秦家的地方。
若是她当初没有答应母亲,或许事情就不会这样。
“是我,是我害了秦家才是,我当初、我当初若是没有答应那该多好…”再控制不住泪腺,眼泪犹如乱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落下,很快染湿了她一张脸。
“这怎会怪你,世事无常,这兴许便是他命里定数。”舒清妩耐心劝道。
她其实也不信命,不过有时人在命运面前的脆弱也是不可否认的,若非如此,她又怎会来到现在这个世界?
流苏只拼命着摇头,说不出话,出口的除了呜咽便是压抑的哭嚎。泪水将她脸上药膏冲去,隐隐觉着脸颊又是火辣辣的疼。
不知过去多久,直到流苏哭得几近昏厥,坐起身,整个视线都是一片昏暗。
“我去给你拿点喝的。”看她犹如提线木偶般坐在椅上不动,舒清妩起身道。
芙蓉手上奶茶已经冷透,方才无意碰到她甚至觉着有些冰人。俗话说甜食是最能冲去苦涩叫人开心起来的宝藏,舒清妩要了两杯奶茶。
面对沈春年的关心,她只能摇摇头。
“唉,真是个可怜的姑娘。”见此,沈春年也轻叹口气,想当初瞧见芙蓉可不是这副模样。
担心她出事,舒清妩接过奶茶便上了楼,推门见她正抱着孩子,方才松下口气。
“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看着婴孩稚嫩小脸,舒清妩不由夸赞,方才芙蓉哭诉时,这个小家伙也没哭闹,当真是乖巧懂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