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馒头扔在地上,李天华看也不看沈春凤,转头便跛着右腿朝门外走。
冷风带起残破的木门重重砸在墙上,偌大声音惊地沈春凤又一个哆嗦,眼泪便不受控制滑落下来。
“呜、呜…”
她说不出话来,先前那一刀险些要去这条性命。
李天华虽带了她四处求医,却也不过是让她像个废人一般苟延残喘。因发烧却无钱买药导致身体愈发不如从前,脑子大多时候都昏昏沉沉,就连嗓子,也干哑的不行,基本失去说话能力。
李天华这一走,便像抽走她最后一根神经。
泪水如决堤之水倾泻而下,溢满屋子的呜咽在也无人理会了。
天空刚刚破晓,舒清妩便从梦中醒来,神色隐约有些怔松。她不知怎的常常梦见幼时的事,有些是她自己,有的却像是这具原身经历。
记忆中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叫她有些不敢相信。
那似乎是沈春凤年轻时的样子,一袭繁琐的长裙,颜色花哨,她穿上去很是好看,但也只敢在一个人时偷摸着穿。
完了像是个女孩儿一般在镜子前转几圈,欣赏着那动人身姿。
这本是十分唯美一幕,却因女人注意到门口偷窥的女孩儿而大发雷霆,一通劈头盖脸的叱骂后,女孩便被罚去墙根站着。
再后来,她便没有见过那身华丽的裙子,似乎是被沈春凤拿去换了银两。
若非是现在舒清妩这聪明的头脑,旁人就是看了怕也认不出来。那女子画着浓妆,一张年轻的脸上满是自傲和不甘。
再看后来默认李劳折磨舒清妩的沈春凤,十足一个毒妇形象。
抻了抻懒腰,舒清妩翻身从床榻上起来。
不论沈春凤到底经历了什么,眼下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从来不是那个原身舒清妩。
简单一番洗漱,芙蓉和沈春年也都起身,沈春年每日都是这个点起来,而芙蓉则是被秦栋这个小家伙给闹腾的。
他虽什么也不知道,但却清楚自己跟在母亲身边是开心的。
将那张灿烂小脸收入眼底,舒清妩不由也勾唇一笑。
吃过早饭,芙蓉坚持要跟舒清妩一同去舒芳斋,两人劝说无果后,马车便缓缓驶动。舒清妩尤为喜爱秦栋,时不时逗弄他一下,一路上欢声笑语。
不过很快,她便有些笑不出来。
也不知景司言在抹平麻烦时又做了什么,舒芳斋生意一下回归爆点,甚至比当初更加火热。从不少新鲜面孔中,舒清妩方才得知,原他们是四处游历的商人,因听说舒芳斋神话,特意前来品尝。
舒清妩却有将面包坊做大想法,但也没料到景司言如此效率。
“吱吱”嘿嘿,想不到黑洞还挺有手段,居然知道怎么讨女孩欢心。
“你哪看出我欢欣了?”不客气白了眼舒吱吱,舒清妩转头又开始忙活。
可以说,整个舒芳斋除了舒吱吱,就没有一个闲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