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局巅峰赛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会挑日子,打了三十分钟左右才结束。
看着屏幕上弹出的“胜利”二字,程少言捏了捏眉心。
倦意浮在脸上。
他起身环视四周,训练赛空荡荡的,只有角落里坐着一个假寐的文景。
他未出声,只是拿起杯子接了温水喝。
菊花味的干涩苦甜在口腔里蔓延。
他染着重重倦意的声线陡然打破训练赛的片刻安稳。
“文景,醒醒,不是说有事说吗?”
她要是再不清醒,他可就转身回宿舍了。
文景睡的很浅,这几天睡眠一直不好,稍有动静就会惊醒。
她浑身一震,睁大眸子抬眼看向面前这个高峻冷逸的男人。
他端着杯子喝着水。
爱喝白开水的习惯没有变过。
“少言,我来是求你帮忙的。”
她低垂着脸,拉下眼睑,乌黑的发垂在脸侧,活脱像是一个走投无路的无辜人。
程少言放下杯子,看着她的发旋怔怔发神,在上一段感情里,她时常肆无忌惮。
会大吵大闹、歇斯底里。
偶尔也会像个神经病一样无病呻吟、郁郁寡欢。
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欲言又止。
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转身拿起饮水机边的一次性纸杯给她接了杯温水。
“喝杯水吧。”
文景抬眼,那双未着颜色的眸子显得空洞无神,睫毛因为拼命忍住的泪水都揉成一片。
她伸出手来接,望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握在杯沿,曾经这双手也曾给过她拥抱,给予她温暖。
她的手刚沾上杯子,方能拿稳,程少言就迅速收回了手。
她的眼泪忽的再也止不住,一颗一颗掉下来,砸进纸杯里。
他就这么不想跟她再有半分接触吗?
“到底出了什么事?”
程少言虽有些于心不忍,但他不是什么发善心的圣人,没功夫在这看她情绪爆发。
有事可以找心理医生。
没来由心里生出一片烦躁。
“少言,我怀孕了,我想生下他,可我不敢告诉任何人,除了你。”
“因为这个孩子的父亲,我不知道是谁的…我在酒吧喝多了,第二天才…才发现。”
说完便狠狠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她费力才陈述出这个事实,这话一说完她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般落着。
程少言浑身一震,他望着面前这个哭的无助的人,双眼瞪大,他根本不敢相信。
她就算是再疯疯癫癫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眉头紧锁,声音还是如平常般理智冷静。
“既然如此,你来找我做什么?我又能怎么帮你?”
他们已经分手,他不是傻子会愿意背下一个孩子。
文景忍住眼泪,断断续续说道:“少言,我知道我这么做很无耻、很不要脸,但我需要钱,需要很多钱。”
“我求你求你借钱给我吧。”
生下一个孩子的成本很高,她年纪尚小,现在做下这等糊涂事,不敢叫身边亲人知道。
文景说着便捂脸痛哭。
“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我根本不敢去找路哥和沈队,他们一定会骂我不知检点的,会逼我打掉孩子的。”
程少言望着崩溃的文景长长舒出一口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