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县,烈阳高照。
“啧,这群人哭什么哭,再次见到本大人回来就这么不乐意?他们应该感到荣幸才是啊!”
蒋县令坐在高台上的太师椅,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
站在蒋县令旁的师爷,也不由愤愤道:“是啊,县令大人,这群百姓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见到我们回来他们应该高兴才是啊!”
蒋县令冷哼一声,不屑的看着跪在面前哭成一片的百姓。
师爷垂下眸子,敛去了眼中意味不明的神色,向蒋县令说道。
“大人,这群百姓我看就应该好好的打一顿才是,见到我们大人回来,还不快笑脸相迎,竟是一个个的都哭了出来。”
百姓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蒋县令竟然让他们跪在这烈日炎炎下,这么久了一句话也不说。
这些人当中有胆小的百姓,偷偷的抬头看了看前面的断头台,心里面感到有些隐隐的不安。
“想想我们之前被赶出来的狼狈样子,现在又终于回来,这心里可真是舒坦啊。”
蒋县令淡淡的开口,得意的笑了笑。
经蒋县令这一说,师爷也想起来了,先前安城县爆发了这瘟疫,他和蒋县令就慌忙逃窜到了其他的县城。
谁知道,谁知道那些人竟然识破了他和蒋县令的身份,不仅如此还怕他们两个传染一样,不由分说就把他们二人赶了出去。
想起自己像是丧家之犬一般被那些人推搡辱骂,师爷握紧了拳头,眼里划过一丝阴狠,“是啊,我们总算是又回到了这安城县,还是我们的县最让人舒服。”
蒋县令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师爷,他哪里会不知道师爷心里的愤恨,他又何尝不是这样。
他不愿再想起那段逃亡的日子,那是象征着耻辱的印记。
蒋县令看的有些乏味了,这断头台上,有不少的百姓跪在上面,让本就不大的断头台上竟一时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时不时的还能听到断头台下传来的百姓哭嚎。
“县令大人啊,求您了求您了,放过我爹爹和我娘亲吧,他们年岁已大经不起这折腾啊!”
“蒋县令啊,放过我儿吧!他什么都没做啊!放过他,求您放了他吧!”
哭嚎声久久未停,百姓们眼中含泪,望向那可以一句话定他们生死的蒋县令。
守在狗头铡的几个护卫已是于心不忍,不敢再看哭成一片的百姓们,这些人当中,未尝没有自己的家人。只是,又有谁敢去违抗县令大人的命令。
坐在上首的蒋县令玩味一笑,慢慢从太师椅上站起,染上了这瘟疫,他这身子已是大不如前。
“师爷啊,依你之见这群刁民们还如何处置啊?”
蒋县令自从染上这瘟疫之后,就像是大变了一个人一样。
“下官不知,下官不知。”
师爷见蒋县令如此发问,本就虚着的身子更是明显的抖了抖。
“哦?是真的不知,还是…”蒋县令危险的眯了眯眼睛,“还是师爷对本大人有想法,不想如实禀告啊。”
师爷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蒋县令的腿边,连连磕头,“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啊,大人英明神武又岂是我这小人能做的了主的?大人啊您就别再为难小人了。”
他没有想到本该站在统一战线的蒋县令为何变成了这样。
蒋县令神色不明的低下头看抖成一团的师爷,半晌,抬起靴子轻轻抬起了师爷的脸。
“你在怕我?我不过是叫你给我出个主意罢了,为县令排忧解难,难道不是你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