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县令看着远处,有些哽咽。
“现在想来,我真是对不住我的闺女,她还那么小,就…跳井离开。还有百姓们,这些年来,也是深受梁有乾一家的折磨。”
见路县令这般,白嘉妍想了想,还是把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路县令面带苦色,扔下木棍,一屁股的就坐在了地上,他目光放空,呆滞的看着前方,像是和白嘉妍说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我真的是对不住我的玉凤,当年我若是再往下仔细追查一番,肯定会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的,又怎么会成了如今这副模样?现在我的玉凤儿含冤而死,我这个做爹的倒是逍遥自在了十几年。”
白嘉妍听着,心里也不是很好受,之前阿泽倒是说过让她和路县令去牢里看一出好戏,可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金德才竟然是强奸了路县令小女儿的凶手。
刚来宜城她便听闻路县令年过五十,膝下却没个一儿半女。
唯一的两个女儿,第一个落水溺亡,第二个跳井自杀,那第二个的尸体三番五次打捞都不曾成功,这么些年过去,那尸体还在井里面呆着!
看了眼神色悲怆的路县令,饶是他这个是再之前再怎么混,可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失去女儿的普通男人,白嘉妍心里一软,终究是没忍去踩路县令的痛处。
“县令大人,事情已经发生,难不成我们还能有后悔药不成?”白嘉妍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应该也看清楚梁有乾和金香玉这一家的丑恶嘴脸。”
路县令手握成拳,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冲进牢房里将梁有乾三个人千刀万剐了才好!
“岂止是这样,我现在才幡然醒悟,已经是晚了不少。”
路县令想到那些百姓们,心里莫名有些不得劲,“这些年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我糊涂啊!”
看来路县令这是彻底的想明白了,这次计划没有白费,白嘉妍长出一口气。
“现在知道不晚,这些年,因为大人包庇,才使梁有乾猖狂至极,以至于忘了谁才是这宜城县令。”
见他没说话,白嘉妍又接着说道,“百姓对你心生怨怼,毕竟是你有意的帮着梁家…可是现在大不一样。”
听着白嘉妍这一番话,路县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么多年,宜城的百姓们忍受了这么多年。
如果不是这次事情弄巧成拙,恐怕自己,还不会有这醒悟的一天。
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想来小女儿也是不愿意看到的,想起了小女儿,全是因为不作为,路县令顿时是异常气愤。
他扭过头,看向白嘉妍,一字一句的说到,“梁有乾他们跑不掉,不仅是他们两个,还有金德才那个家伙,他们都要去死!”
路县令快步走向书房,叫住在一旁等着的师爷,“传我令来。”
师爷看了眼气势汹汹的路县令,又看了看一旁云淡风轻的白嘉妍,不禁心里有些疑惑。
难不成是白嘉妍和县令大人说了些什么?
师爷小心的看了眼师爷,犹豫道,“县令,我们若是得罪梁有乾,恐怕以后这宜城可就…”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路县令一把打断,“怎么,我和他究竟谁才是县令,如今,竟然你也要为那么个人来和我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