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滚滚,雷霆轰鸣,大雨倾盆而下。雨幕限制了双方的视野,普雷西典的城墙上,从高墙往下望去,大雨模糊了众人的视野,诺克萨斯人在雨中化为隐约可见的黑点。
“兄弟们,挺住,我们有高墙为依托,诺克萨斯人比起我们更加不利”,军官们鼓舞着士气道。
“那,那是什么?”。
雨幕中,数十个巨大的黑影向着城墙缓缓的移动,那黑影与城墙齐高,它的速度极为缓慢,却始终坚定不移的向着普雷西典一点一寸的挪动着。
“是云梯,快,不要让它们靠近”。
云梯也叫盾车,是一种较复杂的大型攻城器械,他们往往与城墙齐高,甚至更高,底座下安装着数十个木轮,在面向城墙的一侧,悬挂着一面巨型盾牌。盾牌是用厚实的玄木所制,盾牌上面雕刻着古老的阵法符文,用来抵御魔法的攻击,云梯顶部,那木盾后挤着上百个诺克萨斯战士。底座下无数人躲在盾车后面将这狰狞的凶器向着普雷西典推进。
“弓箭手,快,快,注意这些云梯,不要让他们靠近”。
雨幕中,无数的箭矢向着盾车射去,那高大的身影,如刺猬般,瞬间便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羽。
“该死,没有什么作用,换魔法箭矢”。
弓手们换上红色的魔法箭矢,迅疾的箭穿过雨帘,“咚...咚”,无数的箭矢钉在木盾上,箭矢的撞击在盾面发出阵阵奇异的光芒,云梯完好无损。
诺克萨斯人迅速接城而战,盾车撞击在城墙上,厚重的木板被放倒,木板上狼牙倒钩住墙垛,无数的诺克萨斯人蜂拥而上,他们悍不畏死的冲上木板,跳上普雷西典的城墙。
“杀”,短兵相接,战争已经进入白热化。双方簇拥在这狭长的城墙上,艾欧尼亚人艰难的反抗着,高强度的战争让双方已经杀红了眼,有人痛苦的倒下,有人嚎叫着跌落城墙,但更多的人却源源不断的涌上墙头。
墙头上,诺克萨斯人越来越多,比起艾欧尼亚人,他们的经验更为丰富,他们的配合更加的娴熟默契。诺克萨斯人如海浪般,一波接着一波,在他们绵绵不绝,毫不畏死的冲击下,城墙上艾欧尼亚人瞬间锐减。
艾欧尼亚人终究抵挡不住这如狼如虎的百战之师,这些临时组建的自卫军团,凭一腔热血,却依然还无悬念的倒在了这些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脚下。在诺克萨斯人的屠刀下,热血冷却。
“结束了,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人们茫然的看着这一切。他们的反抗在诺克萨斯人发起的进攻中,只一轮便已岌岌可危。
“愣着干嘛,冲啊”,有人在耳边说道。
普雷西典城中心,光柱冲天而起,直刺云霄。耀眼的光芒将天地照亮,能量光幕,沿着普雷西典的城墙缓缓升起,向着城中那冲天的光柱生长汇聚而去。一个半球的能量光幕结界在普雷西典上空闭合,它将整城池笼罩其中。
所有身处结界中的诺克萨斯人,他们的动作变的极其缓慢,犹如电影的镜头慢放。
艾欧尼亚人一愣,他们脸上闪过狂喜,随即他们毫不留情的将刀和剑插入这些仿佛陷入沼泽泥潭般的诺克萨斯人的身体中。战势瞬间颠倒,不明所以的诺克萨斯人,他们登上云梯,高高跃起跳入这死亡的结界中,他们的身体在空中缓慢的下坠,还未落地便被艾欧尼亚人刺死。
光幕外,诺克萨斯人惊恐的看着这一切,他们疯狂的大喊着,“退下,全部退下”。
箭矢从光幕里射来,拥挤的人群成片的倒下,摔下云梯。
“怎么回事?情报里没有提到这样的情况”,杰里柯·斯维因的身旁,副将急切的说道。
斯维因眺望着远方那光幕笼罩下的普雷西典,“让战士们退回来”。
“将军,我们已经登上了墙头...”,副将艰难的说道。
“退下”。
雨渐渐停歇,乌云却依然盘旋在众人头顶,血液混着雨水浸入泥土。号角声从身后传来,诺克萨斯人沉默的向着后方退去,似大海回潮般。浪潮退却,无数的尸体倒在地上,一层又一层的叠在一起。
诺克萨斯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们冒着重重箭雨,冒着火油烈焰,冒着魔法炸弹。他们用无数的生命换来接城而战,他们踩着同胞的尸体冲向城墙,这一刻在这号角声里,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