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政院中,庄严而肃穆的大厅里,此刻群雄激愤。
“肃静,肃静”,木槌猛烈的敲击着红木,“砰、砰”,大厅里回荡着撞击的巨响,那声音传至大厅的每一个角落,激愤的谩骂与议论声逐渐减少。
“威尔·罗杰斯,鉴于你前几日在普雷西典的中心广场上,发表对诺克萨斯不恰当的宣战言论,这些言论已经给普雷西典的居民们造成了生活上的困扰。现在经过我们的商量,我们将以扰乱公共安全罪解除你议政的公职身份,并且你将可能面临三年左右的牢狱”。一个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响起。
“现在我们将允许你自辩,这里的五百五十七名议政和长老院的同僚们将共同决定你的罪行”。抑扬顿挫的声音在木槌声中结束。
威尔·罗杰斯冷眼的看着这议政大厅的一切,当他登上中心广场的高台时,他就已经预见了这滑稽而可悲的一幕。
这些老朽的家伙们,还在妄想着通过谈判来获取诺克萨斯的和平。他们还沉浸在这美丽的谎言中。他们相信只要让出一点利益,诺克萨斯人就会高兴的如他们所想般退出艾欧尼亚,诺克萨斯的兵锋所向披靡,既然谈判就能获取相应的和平,而战争却只能让更多的艾欧尼亚人做着无谓的牺牲。威尔·罗杰斯认为这落后而保守的思想将会使艾欧尼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威尔·罗杰斯知道他的这场战争已经正式打响,他站起身来,回头望了望,他的身后一群年富力强的少壮正默默的望着他,他们有的是议政院的议政,有的是长老院的新人。“我不是一个人,至少还有他们支持着我。”,他们都是主战的少壮派。
“即便我今天失败了,这些人中,总会有人重新站出来的,直到我们成功为止”,威尔心想。
威尔·罗杰斯越过人群,他走到大厅中央的发言台。他高昂着头,坚定的目光扫过人群。
“肃静,肃静”,呵斥声伴随着木槌的敲击声将大厅的喧嚣压制。
“我不接受任何的宣判,我无罪”,威尔·罗杰斯一字一顿的说道。他的声音斩钉截铁,理所当然。
“我不接受任何的宣判,我...无...罪”,威尔·罗杰斯高喊着。
威尔·罗杰斯话音未落,人群便沸腾起来,有人高声谩骂,有人低声议论,喧嚣声充斥着整个议政院。
“肃静,肃静”。
“现在诺克萨斯人就在城外,他们的大军这在集结,纳沃利省的整个南部已经沦陷,你们的懦弱只会换来诺克萨斯的得寸进尺,很多年前,我曾远赴瓦罗兰求学,我的足迹遍布诺克萨斯的每一寸领土。我知道那是一群怎样的人,他们拥兵自重、血腥野蛮、欲壑难填,他们的欲望就像这一望无际的守望者之海,永远也填不满。你们看看,你们今天的退让与妥协只会成为日后埋葬我们的一培黄土。”
“那遍布瓦罗兰的诺克斯托拉就是最为有力的证明,传闻即便如恕瑞玛那片古老而蛮荒的沙漠中诺克斯托拉的巨拱门仍旧挺立,他们的野心没有边界。”,威尔·罗杰斯说道。
诺克斯托拉是建在道路上的雄伟铁门扉——人们将其称为诺克斯托拉,用以标志诺克萨斯帝国征服所得的土地。这些凯旋拱门由黝黑的石块搭建,最初的目的是为了炫耀诺克萨斯的力量,向途径门下的人灌输着恐惧,以获得人们的忠诚。如今这些巨型凯旋拱门遍布瓦洛兰,即便在恕瑞玛的沙漠中,仍然可见其踪影。
人群为之一顿,随即便又如沸腾的油锅般,争吵不停。
“肃静,肃静”。维持秩序的专员们,奋力的敲击着木槌。
“还没和谈,你怎知诺克萨斯人不愿意,再说艾欧尼亚和瓦罗兰、恕瑞玛不一样,守望者之海是我们天然的屏障,诺克萨斯人远隔重洋,他们的补给困难异常,难以支撑他们继续为战,所以和谈将是必然的结局”,有人反驳道。
“对,和平的谈判才是必然的结果,才是大势所趋”。有人附和道。
威尔·罗杰斯内心已经对着群老朽而顽固的老家伙彻底失望,他已经不再对今天的结果抱有希望。他看了看他的席位方向,那里有和他拥有着共同理念与理想的同伴。那里有人已经做好准备,在他失败之后。接替他的位置,完成他未能完成的任务,或取得胜利,或重蹈覆辙。
“你只说对了一半,对的是,诺克萨斯人远隔重洋,他们经不起失败,只要失败一次他们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而我们在这片土地上生存经营了千万年,即使失败了,我们也可以重头再来,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总有一天我们会成功。”
“错的是,你低估了诺克萨斯人的决心与野望。他们不会轻易的妥协,他们在战争中发展壮大,战争已经融入了他们血液,已经烙进了他们的灵魂。”
“你们还不明白吗?战争是他们的本能。”,威尔·罗杰斯咆哮着。
人群议论纷纷,少了谩骂,有人面色凝重点头赞同,也有人摇头反对。威尔·罗杰斯的一席话终究是打动了一些人,但仍然远远不够。
“威尔·罗杰斯鉴于你的陈述,我们将在现场进行投票,就由五百五十七名议政院议政和长老院长老同僚们共同决定。如果你有罪,你将被剥夺议政的公职身份,同时也将面对三年的牢狱生涯,愿大地之神—盖亚保佑你,祈祷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