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渡扫了瘫在桌上的宁舒一眼,然后用燕宁拿来的毯子将陆惊梅裹得更严实了一点。
宁青见两人都在熟睡自觉地控制了声音,跟燕渡求情道:“我这个徒弟虽然有些莽撞,但人不坏。我隐匿在竹林的时候听见你说让你怀里这姑娘替他求情,看来他的命是保住了。等他醒了你将这封信给他看,他看过信后就应该不会再情陷于我了。”
宁青说完也不管燕渡答不答应,将信往燕渡身边一放,一个纵身没了影子。
“她就这么急于逃开我?”宁青前脚刚走宁舒就从桌上爬了起来,撑着额头眼帘微垂,像是被冰雹砸了一身的月季花,花瓣掉光了,连叶子都残破了。
一直沉默守在燕渡身边的燕宁将信递给宁舒,宁舒接过信随手撕成了两半,攥在手里团了团扔到花园的花丛里。
“既然师父的态度这么明显,这封信我也就没必要去看了。”宁舒站起身,朝着燕渡一拱手道:“叨扰了,皇上那里,今晚我亲自去说。皇上与我宁家有旧,是不会怪罪于我的。”
宁舒要走燕渡自然不会执意挽留,只是对一事他还存有疑问,“你明明功夫已经不差,为什么还要处处让着宁青。”从宁青的反应来看,她应该还不知道宁舒的功夫早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远在她之上了。
“她是我心爱的人,功夫在她之上又怎样,我还不是在她手里输的一败涂地。”宁舒的神情十分阴郁,衬的整个人都妖邪起来。“你一定是没有动情,不然你会懂。”
听了宁舒的话燕渡下意识垂眸看了一眼怀里的陆惊梅。确实对于陆惊梅的宠溺和爱护他更多的是对于妹妹的疼宠,没有那种属于情人之间的感觉。
就算是今日因为陆惊梅对宁舒感兴趣而心存醋意,那也是单纯的感觉一个一直关注自己的人被夺去了注意力的不甘心罢了。
与陆惊梅相处很开心不假,爱逗弄她不假,跟她志趣相投不假,愿意宠着她不假,但是要是提及谈婚论嫁白头相守是难的。
“你说得对。”燕渡第一次对宁舒漏出赞许的笑意:“真正的情长是难以言喻的。”
宁舒又讽刺了一句:“更不是你能随意调侃赐婚的。”一开始他也以为燕渡跟陆惊梅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是燕渡出言调侃陆惊梅赐婚的时候宁舒就明白燕渡对陆惊梅并没有那个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