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惊梅也坐在了屋脊上,抱着膝盖不说话。她就算是长高了骨架子也不大,整个人都缩进了斗笠里。
不管陆惊梅听不听,燕渡又喝了一口,笑道:“第二年,我喝望帝京成了酒酿汤圆的味道,比第一年甜度更胜。”
宁舒朝燕渡招招手,燕渡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来一小壶望帝京扔给宁舒。宁舒和燕渡一样,喝了几口,眸色愈发的黯淡:“真是甜的吓人。”
“是,”燕渡也随着喝了一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陆惊梅,说道:“如今,望帝京我几乎无法入口,仅一口就像是敲碎了一屋子的糖混上几罐子的蜜,甜的人心底发颤。”
燕渡没有接着往下说,他明白陆惊梅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他将酒壶递给陆惊梅,陆惊梅接过酒壶,直接把一整壶都灌到了肚子里。
把酒壶倒过来给燕渡看了看,陆惊梅起身像只燕子般往陆府的方向去了,空中唯余下一句:“我信了当年你的话,现在的望帝京还不如水有滋味。”
燕渡看着被陆惊梅放在原地的酒壶半晌,默默捡起来收在了怀里。
宁舒过去拍了拍燕渡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道:“现在不是我一个人爱而求不得了。”
啪的一下拍开宁舒的手,“但我还有机会,可你的宁青快嫁人了。”
燕渡这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扎的宁舒心口疼。“你这就没意思了。”
“我听说她要嫁给唐门的唐止,你没什么看法?”反正陆惊梅暂时也追不到,还不如放她去静一静,燕渡干脆拉了宁舒去院子里叙旧。俩人一人一壶望帝京,就这么说几句喝几口的。
“我能有什么看法,”宁舒又喝了一口酒,把额前的碎发撩到了额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你说我长得比唐止差吗?为什么宁青不喜欢我。”再理智的人在陷入了爱情之后都变得敏感而小心,更何况本来就跳脱的宁舒。
燕渡笑了笑,叫来燕霜让她去端点点心过来。燕宁去陆府送马了,还不知道惊云那样子能把燕宁折腾成什么德行。
“哦我忘了,我问你有什么用,你不也是情场失意,同是天涯沦落人。”见燕渡不回答自己,宁舒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我不是。”
“你都被小梅子拒绝了还不是呢?”宁舒撇撇嘴,都什么时候了燕渡还在嘴硬。
“我给她的那壶是玫瑰蜜水。”
“那也……”宁舒刚想反驳,突然反应过来。“我的妈!可以啊燕渡,你小子大尾巴狼!把小梅子哄的一愣一愣的,怪不得人跑了。”
“我说过,我现在无法入口望帝京。”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从头至尾没说过手里的东西是望帝京,是陆惊梅自己误会了。
“高!实在是高!”宁舒又灌了一口望帝京,傻乎乎的朝着燕渡歪头道:“你说这酒,什么时候能苦一点。”那一张白皙的脸上彻底透上了红晕,咚的一声倒在桌子上,看样子是真的醉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