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的燕渡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漂亮的桃花眼微挑,语调微冷,举手投足间皆是一副上位者的模样。“事情都办妥了?”
燕宁对燕渡及其顺从,微微颔首道:“王爷,您放心吧。”
夜风微冷,吹得上京这滩死水更震。波光微澜,今夜短暂的宁静后将是更甚震荡。陆府和权贵之间人人自危,因为一个陆思琪引发的京城中桎梏千年的嫡庶问题也终于被搬上台面。
陆惊梅撩了一把耳畔的碎发,一头银发随着风的吹拂上下翻涌,更不像是凡人。自她回到上京,先算计着怎么解决陆思琪这个问题,又是跟唐瑜你来我往的,已经没了脾气和精力去看陆思晴,但永安侯府来信说侯夫人想见妹妹,邀约陆惊梅和她一起去皇觉寺上香祈福。
看来陆思琪搞的陆思晴也是站不住脚了,陆思琪本来想的是让陆府家破人亡,现在陆老夫人表面上驾鹤西去,但唐素音却奇迹般康复,陆思琪肯定按不下性子,皇觉寺之行一定会分外有意思。
次日永安侯府便派车来接陆惊梅,陆惊梅穿着一身素衣,配着一头银发更显得她气色不好,苍白如纸让人怜惜。本来存了看热闹心态的上京居民一看陆惊梅这幅惨淡的样子也开始怀疑陆府的嫡女是否真的像陆思琪说的那般阴狠怨毒。
比起一脸春风得意趾高气昂的陆思琪,陆惊梅的脸面还真是不够看的了。其实原本的陆府关系固若金汤,就算不说陆惊梅这个小魔星在也有陆傲兰在家里撑场面,只是陆傲兰正好一手鞭功到了攻克的关键时候,被苏如烈接走去深山老林中操练去了,这才让陆思琪趁虚而入搞的陆府人仰马翻。
但归根结底,陆府这事是内宅的事,女人之间的斗争,家中的男人是插不上手的。就如同这皇觉寺上香,也是女人明里暗里斗争的地方,带着家中的男子就显得不那么气派了。
永安侯府不愧是皇上看中的贵胄之家,也不枉一个个女子削尖了脑袋一个个跟泥鳅似的往苏洛城身边钻。陆惊梅打量着马车里的配饰心中暗笑,看来她大姐在永安侯府过得不错。
不过比起燕王府里那个豪华到咋舌的马车,永安侯府的马车还是朴素了。不知道永安侯府的人看了燕渡的马车心中会有什么感想。毕竟没有几个人是与燕渡一般用婴儿拳头那么大的夜明珠做灯,用千年寒冰玉来纳凉。就连马车里的垫子都是苏州的绣娘不眠不休的绣了十几个日夜搞出来的。
陆思晴看起来比之前精神了不少,自从嫁了人更是美的别有风韵。从艳丽的牡丹花蜕变成了倾国的睡莲,收敛起一身的惊艳,换上了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一看就是好妻子好母亲。
说来也是,永安侯府这种复杂的环境可是容不下陆思晴倾国倾城的。当家主母太过漂亮可不是什么好事。
“惊梅,你让姐姐好想。”陆思晴提起行走不便的襦裙,不顾着走路的阻碍,快步走到陆惊梅身边拉起陆惊梅的手上下打量着陆惊梅,半晌才笑出来,略带责怪的一句:“你这是……受了什么委屈,怎么身形消减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