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唐素音被唐瑜关进去了?”陆思琪斜倚在贵妃榻上,涂的鲜红,修剪得当的指甲捻起一颗葡萄往嘴里放去,唐素音的死活,对她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
听到属下回禀唐素音被唐瑜软禁的消息,陆思琪啧啧两声,将葡萄皮吐在旁边属下端上来的盘子里,拿起帕子轻轻沾了沾嘴角,唇畔的讽笑透过帕子的缝隙传出来。“啧,废物。”
贵妃榻旁站着那日给岳逐尘传信的黑衣人,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低垂着头,弓着身子对陆思琪说道:“陆家已经到头了,现将永安侯府釜底抽薪,才能把陆家真的斩草除根。”
“呵呵,你这话说的也对。”冷笑两声,从贵妃榻上扭着细腰站起来,微微扬手,黑衣人凑过肩膀让陆思琪将手搭上去。靠着黑衣人的身子直起腰,陆思琪抬手看了看自己涂得精致的指甲,脸上的笑意愈发的狂妄起来。
“陆惊梅以前最喜欢她这个大姐是吧?啧,陆思晴好像有身孕了。”这话说的意味深长,像是阴暗中的一条毒蛇,窥伺着猎物的一举一动。陆思琪本来生的面目平庸,不过中上之姿,实则是比不过陆家的其他姐妹的。这一番蛇蝎模样竟生出些蛇蝎美人的意味。
黑衣人闻言也是一抖,下意识提醒了一句:“我们的目的是永安侯府,与陆思晴肚子里的孩子无关。”
“哟,怎么?看陆思晴一副倾城之姿你也心动了?竟然生出怜香惜玉的心思来了?要不待我将永安侯府一网打尽后将陆思晴绑到你房里?”
这话说的委实狭隘了不少,就连黑衣人也是看不上陆思琪这番做派的。这些日子与陆思琪相处,让黑衣人深刻意识到最毒妇人心这话的由来。谁能想到陆思琪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将掺了毒鼠药的肉包子扔给街上的乞儿。
当日那乞儿便因为食了有毒的包子口吐白沫抽搐而亡。
“你根本没必要做这些多余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去毒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乞儿。”
“怎么?”陆思琪笑的丝毫没有负罪的意味。“他们天天就知道待在街上仰头向人乞讨,又没什么用,不过是浪费粮食。我先用他们试试杀人的滋味。要是行动中出了什么差错,他们的命能有我的值钱?”
“你……”黑衣人看她把玩着手里的玉石,还是没能将口中的话完全说出来。如果天下真的交到这个女人手中,那真是……
生灵涂炭。
纵使他奉命来协助陆思琪夺得天下,打压陆府,但还是不由得厌弃眼前的这个女子,她从始至终表现出的都是一副视别人如草芥的莫名优越感。黑衣人自身也对大宛这个时代有了解,好几次都想问出口,你区区一个被人赶出家门的庶女,哪来的这种趾高气昂的脸面。
在看到陆思琪嘲讽的笑容和轻蔑的眼神时,他才明道,陆思琪的狠毒和目中无人是天道给的,是天道给本来毫无翻身之处的懦夫最后的救命稻草。
本来扶不上墙的蛇蝎女摇身一变成了被天道选中的天命子,这种能够掌握别人命运,将别人玩弄于股掌的快感,促使了她心中的欲望快速滋生。
陆思琪注意到黑衣人大大的兜帽下流露出的一抹嘲讽,不由分说的就是一脚。黑衣人毫无防备被踹倒在地,趴伏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
“呵,连你也敢给我脸色看?不过是天道的一条走狗,哪来的脸面给我脸色看?我是天选之子,注定要夺得这个天下。你有什么资格来甩我脸面?”
“属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