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睿神情慌乱而自责,拧着眉头道:“都怪我,平日未给旁人穿过鞋子,第一次给晚凝你穿,竟是这般不小心。”
“不是的,殿下。”唐晚凝扑进尉迟睿怀中,哭的梨花带雨。
“殿下没有弄疼我,殿下对我很好,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像殿下对我这般好,殿下,晚凝生生世世都爱着殿下。”
听到唐晚凝这话,尉迟睿先是一惊,随即目光温柔的笑了,伸手抱紧了唐晚凝,握住她素白的手指道:“晚凝也是对我最好的人,我亦是生生世世都爱晚凝。”
听到这话,唐晚凝越发感动,抬眸看向尉迟睿,哽咽道:“有殿下这话,晚凝就是死了也值了。”
闻言,尉迟睿皱起眉头,道:“胡说什么?什么生啊死啊的,我的晚凝是要长命百岁的,等我继承大通,晚凝你是要同我一道享这太平盛世的,若是晚凝丢下了我,我一个人,该是有多孤单?”
“殿下……”唐晚凝感动的快要说不出话来,红着眼眶紧紧抱住了尉迟睿。尉迟睿更是紧紧回抱住了她。
两个人就像是海上的浮萍,一个人孤单的飘了很久很久,然后遇见了彼此,又在彼此身上看到了共性。他们相互救赎,相互感动,又相互抱紧了彼此,如此,才能一起飘向更远的远方。
……
“我说,你该不会真的要打算跟公孙雪提亲吧?”
离开将军府回程的路上,温思然扇着扇子问温子尘。
彼时,秦易和荣方坐着另一辆马车离开,这温府的马车上,便只有温子尘和温思然。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温子尘闭着眼睛,瞧着二郎腿躺在马车上,对温思然的话,丝毫不放在心上。
温思然冷眼瞧他:“若是假的,也便罢了,若是真的,那我得劝你今早打消这个念头。”
“为什么?”温子尘坐起身来,看着他问。
温思然哼笑一声:“你问我?子尘,你母亲是和硕公主,那可是太后最为宠爱的公主,也是当今皇上最为宠信的妹妹,宫里的打算,我不清楚,你难道还不清楚么?”
闻言,温子尘重新躺下,望着马车顶道:“我母亲从不同我说这些事,我如何得知?况且,我们公主府不问世事的。”
温思然眸光闪了闪,轻笑一声:“就算不问世事,该知道的,还是会知道。”话罢,叹了口气,道:“若是公孙雪不是出身在将军府,就冲她这飒然的性情,我便是要同她做朋友的。”
温子尘眸中一闪而过的不悦,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道:“所以,就因为她出身将军府,你便不打算同她做朋友了?”
“也不尽然。”温思然随意一笑,看着温子尘道:“这世上,朋友也分很多种,萍水相逢是友,朝夕相处是友,一同长大,也是友。日后,一朝为官,更是友,只是这友跟友是不一样的。”
“你说这话倒是没错,友跟友是不一样的。”温子尘嘴角扯出一抹讥笑,道:“可我同你们不同,有些人,就算是想要跟我做朋友,那都是不行的。”
闻言,温思然扇扇子的动作僵了一下,面色凝重的看向温子尘。却听他道:“公孙雪有什么错?难道,就因为她出身在将军府?可将军府,又有什么错呢?难道就因为公孙弘是保家卫国的将军?“
他嘲讽的哼笑一声。“一个保家卫国的将军,这该是何等的荣耀?又该是在多少战争中厮杀出来的?这样的将军,不被人敬重也便罢了,却还要被人嫌弃。”
“就连他的孩子,也要被人嫌弃,这是什么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