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另一边。
秦终南独自坐在屋子内,身上盔甲已然落下,露出左肩的伤口来,他拧着眉将伤药倒在伤口上,而后拿着纱布小心翼翼的将伤口缠绕起来。
而就是这时候,左埕疾步从外面进来,就连房门都忘了敲。
秦终南缠纱布的动作顿住,见是左埕,这才放下戒备,继续缠绕纱布。
“出什么事情了?”
左埕一脸激动,察觉到秦终南语气里的不悦,这才回过神来,忙拱手行礼,道:“是属下逾矩了。”
秦终南淡淡应了一声,没在吭声。
左埕犹豫了一瞬,但见秦终南的神情看不出喜怒,蹙了蹙眉,缓缓道:“殿下,刚刚收到消息,安姑娘来了……”
“什么?!”
秦终南闻言一惊,缠绕纱布的手不自觉用力,纱布勒到伤口,疼的他倒抽一口冷气!
左埕又道:“是安红袖安姑娘来了,如今人正在和园给人做手术。”
秦终南这次终于听清楚了左弛的话,缠绕纱布的动作顿住,须臾站起身来,快速将纱布缠绕好,随后边穿衣服边往外走。
“去看看。”
“是。”瞥见秦终南嘴角边那抹浅淡的笑意,左埕心下松了口气。
来了边城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从秦终南脸上看到这样的笑意,一时间只觉得天都要亮了。
“殿下。”
左弛一直在外面守着,见秦终南匆匆而来,诧异的睁大了眼睛,随即快步迎上来,跪地行礼。
“属下有负殿下所托,还请殿下责罚。”
“的确该罚。”秦终南视线落在他脸上,低沉沙哑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太多情绪来。
左弛心下一沉,头越发低了下去。
左埕跟在一旁,眼看着秦终南的视线略过左弛落在紧闭的房门上,抿了抿唇,静待了片刻,见秦终南没有出声,方才道:“殿下不是让你护送安姑娘回去么?你们怎么来了这里?”
左弛闻言,眉峰拧作一团,回道:“路上出了一些意外。”
“什么意外?”一直望着紧闭房门的秦终南,收回视线,略蹙着眉头问道。
左弛脊背瞬间紧绷起来,恭敬自责道:“是属下办事不利……”他话落,见秦终南没再吭声,犹豫了一瞬后,便将秦终南离京后一直到他们抵达平城这一路的事情全都说了。
“好在安姑娘聪明谨慎,这才平安抵达。”
“嗯。”秦终南淡淡应了一声,视线却是紧盯着关闭的房门。
左弛是在抵达平城的时候,才遇到了安红袖,至于安红袖是如何从昌水周抵达的平城,除了安红袖自己,大概是没人知道。
可,就连左弛带的一队人都只剩下了自己,便足见他们这一路是有多难。
可这么艰难的情况下,安红袖是如何过来的呢?她一个人,连武功都不会,又是如何活下来的呢?
秦终南不知道,但他知道,左弛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安红袖的确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