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海棠本无意探查弃儿的来由,只要莫族长和莫夫人愿意抚养,原是谁家的孩子又与她何干呢?
莫晟钧见海棠征询父亲的意思,急慌慌地上前作揖:“请奉先女可怜可怜那孩子。”
“钧儿!”
莫族长瞪圆眼睛气得咬牙,又不好当众发怒。
栗海棠整整帷帽的雪纱,说:“既然如此,我便作证。一来替莫族长证清白,二来堵住悠悠之口免得日后有谣言传出去,污了莫族长的声誉。”
“好。”
闫族长鼓掌叫好,顺着海棠的话劝莫族长:“这一劳永逸的法子好,莫老哥也省得费尽心思去向人解释证清白。谣言猛于虎,前些日子栗氏族的声誉被谣言毁得一蹶不振,如今这等大事莫老哥万万要思虑周全呀。”
莫族长怅叹道:“好吧。我答应,滴血辨亲。”他拱手作揖,向众宾客道:“请诸位为老夫作证,还老夫和那可怜的孩子一个清白。”
“好说好说。”
众宾客齐作揖还礼,跟随莫族长、栗海棠和莫晟钧一同返回前院。
半个时辰后,莫夫人领着几个老嫫嫫和丫鬟们来了,先向栗海棠行礼,又感谢宾客赏光驾临。
抱着婴孩的奶母正是与栗海棠偶见的那位村妇,经过老管家和莫族长的暗中调查和审问后,才相信两驾马车相撞实属意外,村妇也安然留在莫氏中n。
莫夫人坐在栗海棠身边默不作声,自从莫族长将襁褓中的婴孩抱回来,她就一刻没安心过,怎么瞧着这孩子的面相都与莫族长有七分相似。
“开始吧。”
栗海棠怀抱着锦盒,置身事外的看热闹。
老管家取来一碗清水和两根银针,放在雪绸上用托盘端进来,恭敬道:“奉先女,族长老爷,夫人,水已准备好。”
“我先来。”
莫族长拿银针挑破手指,滴一滴血入了碗中的水里。
奶母抱着酣睡香甜的婴孩上前来,老管家抓着婴孩的娇嫩手指挑破,在婴孩未哭时急忙挤出一滴血入碗中水。
众人睁大眼睛盯着清水里的两滴血,有人好奇得甚至站起来。莫晟钧更是跑过来盯着那两滴鲜红的血珠渐渐散开,却一个沉、一个浮。
“不是亲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莫晟钧不相信地步步后退,看看水里的两团不相融的血,再看看一脸严肃的莫族长,和奶母怀里睡得安然的婴孩。
“莫族长是清白的。既然验出来了,我也该回去啦。”
栗海棠抱着锦盒起身,走过老管家的时候故意停了停。
老管家机敏地陪笑道:“老奴送奉先女出门。”
“有劳啦。”
栗海棠与乌银铃跟在老管家身后离开了,留下满堂恭贺道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