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馆的醉花阁,瓷裕镇的大老爷们和燕峡镇的大老爷们正在一场眼刀子撕杀,这间富丽堂皇的屋子俨然变成没有硝烟的战场。
诸葛弈和栗海棠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燕峡镇的几位大商正撸袖子,气哄哄的朝着位族长大吼。
“燕峡镇是我们的地盘,得由我们作主。燕峡翎爷是咱们燕峡镇的人,收起你们的痴心妄想。”
“对,滚出燕峡镇,别再让我们见到你们。”
“翎爷是咱们燕峡镇的,休想抢走他。”
跟在诸葛弈和栗海棠身后的翎十笑容漾荡,拿出他最爱的象骨扇在指间打着旋花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从他们之中穿过。
“哎哟哟,翎某竟不知燕峡镇的老少爷们如此关怀。各位的厚爱,翎某感激不尽。”翎十深鞠躬揖礼,谈笑间潇洒不羁的风貌让怒气冲天的燕峡大商们皆赧颜。
那脑袋和肚子一样圆大的大商又站出来,恭敬还礼陪笑道:“翎爷和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他们的瓷裕镇仗着先帝的赏识,又仗着数代奉先仙婢的福泽,一个个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咱们燕峡镇的人早看不顺眼了。”
“正是呢。”一位年轻的大商也附和道:“翎爷万万不能答应他们。谁不知道瓷裕镇藏污纳垢,暗地里不知隐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呢。瓷裕镇的大氏族已到了水穷水尽的地步,各氏族的掌权人更是一代不如一代。”
一位年迈的大商坐在椅子里,鄙夷地附和:“这位小兄弟说得对。听说大氏族争权内讧,兄弟相残、父子相弑,连传承百年的四大院都被不孝子孙烧毁了。”
燕峡镇的大商们七嘴舌的议论着,反观栗二老太爷和位族长就只有脸色沉怒、一语不发。
翎十瞧够了热闹,抬手示意燕峡镇的大商们噤声,笑说:“各位东家且听我一言。瓷裕镇的诸位族长和栗二老太爷前来寒馆并非邀我去瓷裕镇,而是来请我的大掌柜诸葛子伯去做生意的。”
燕峡镇大商们目瞪口呆,纷纷看向站在门口的雪发少年,和他身边红纱遮面的小姑娘。
同样大吃一惊的还有位族长和栗二老太爷,他们也看向门口的诸葛弈和栗海棠。
翎十轻咳声提醒惊呆的人们,在所有人的疑惑目光中,笑呵呵地说:“寒馆是我的地盘,阿弈是我的大掌柜。我的地盘,我的人,自然由我来作主啦。我说他去瓷裕镇做生意,他就要带点有用的东西回来。”
“嗯。翎爷最喜欢金子,师父要多赚些呀。”
门口传来清亮亮的娇哝声,听得位族长和栗二老太爷脸色大变,心里的算盘噼噼啪啪的拨弄着。
“咳!依翎爷的意思,我们要给诸葛画师多少工钱?”
栗二老太爷问出所有人的心思,要知道翎爷假借栗海棠之手已诓走整整四十万两金子。一块和田玉能值二十万两金子?一张假宫廷秘方能值二十万两金子?
“哈哈。”翎十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指指诸葛弈,说:“他的画技、医术、商谋都很优秀,千年难得的惊世之才。你们给多少,阿弈就多少钱的生意。各位族长、栗二老太爷,你们看着给吧。”
栗二老太爷瞬间沉默了,看来邀请诸葛弈回瓷裕镇并非明智之举。翎爷这句“看着给”绝不是区区二十万两金子就能打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