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权然的声音有些颓然:“我今天见到他了。”
权然苦笑两声:“我今天大概做了一件最愚蠢的事情。”
“怎么了?”兰潇澜问道。
将自己的盟友这么轻易就暴露在权司霆手中,可不是最愚蠢的事情吗?那权司灏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主儿,还不知道,如果权司灏知道了今天他“泄密”的事情,会怎么报复他呢?
最好的结果,就是互不追究吧?
权然不想说这些事情,于是摇了摇头,一脸颓然地说道:“妈,要不,我们以后不要和权司灏合作了吧?他这个人,心机深沉,总觉得比权司霆更难看透。”
而且,经过了今天的事情,权司灏,一定不肯再继续用他了。
“好,”兰潇澜想了想,便点头:“我原本也觉得他为人有些阴鸷,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书生气,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们就渐渐和他疏远,最好,我们能坐山观虎斗,等到他们两败俱伤,我们渔翁得利!”
权然摇了摇头:“算了。”
“我没有掌管权氏集团的那个命。”
“你放弃了?”兰潇澜问道。
她可不会忘记,以前,权然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权氏集团的总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然,兰潇澜又何尝不想拥有这样大的基业呢!
毕竟,也正是因为这样的野心,她当年才狠心杀死准备回归家庭的权老爷。
“妈,”权然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累:“这些年,你总教我如何攻心、如何争抢,我很累,在你的心里,你儿子的安危性命,难道比不上荣华富贵吗?”
“我看你真是被权司霆这贱人生的吓怕了!”兰潇澜听出了权然口中的退缩之意,立马跳起来指责他:“你知道当年我是怎么拼命生你出来的吗?”
“你以为,当年如果不是我使手段,权老太爷会允许有你的存在?!你以为,如果不是我,你会有和权司霆一战的机会吗?”
“我努力了这么多年,现在该你努力了,如果成功的话,我们就是权氏集团的当家人,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能够这么轻易放弃呢?!”
权然的目光有些颓然,看着兰潇澜眼睛一眨不眨:“妈,在你心里,究竟是性命重要,还是名利重要?”
“当然是权氏集团更重要!”兰潇澜想也不想就说道:“你别忘了,这如果不是因为权老太爷从中作梗,权氏集团原本是我们母子两个的,现在权老太爷死了,你难道真想放弃吗?”
“相信我,我们只差一点点!只要搞垮了权司霆,权氏集团就唾手可得了,权司灏的父亲,当年被逐出家门,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再说了,医生说了,你的脸,如果要维持原样,还需要做手术,如果你不争不抢,我们母女哪儿来这么多钱给你手术?”
权然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脸。这张脸太丑了,可是,他还要倚仗这张脸活着,等到权司霆彻底倒台的那一天,他或许能回到最初的模样。
权然静默了,他知道,兰潇澜说的是事实:“我知道了”。
权然也不想就这样放弃,可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