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船上的时候，穿着白色大衣，波浪卷的棕色长发散在身后的女人语气闲散地和越溪说了这几年的经历，又打开窗户，拿出根烟来准备抽，见越溪看她，咬着烟笑了一声：

“试过了，戒不掉。”

她捏着烟，懒懒散散地撑着头：“你就别管我了。”

越溪看向窗外：“我才懒得管你。”

到了下飞船的时候，白秋明还是掐灭了手中的香烟，然后跟着越溪下了飞船。

刚到门口，行走的圆盘机器人就递上一份快递，越溪停下来。

白秋明看了一眼，伸手接了，“是兰瑟，哦，就是那个便宜弟弟送的。”

她刚这么解释了一句，侧眸就看见门打开了。

穿着校服的安婵站在门口，还维持着开门的动作，身后背了一个黑色的包，看形状是琴盒。

母女对视了两眼，还是白秋明先看向越溪，“怎么跑这里来了？”

“接你女儿，”越溪走上台阶，伸手接过安婵的包，“走吧，去姐姐家吃饭。”

白秋明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等安婵走下台阶，才指着越溪，问：“你叫她什么？”

越溪睨她一眼：“姐姐，不行吗？”

白秋明跟在两人身后：“你这辈分乱了吧？”

她看着眼前两人的背影，越溪和安婵都没有要等她的意思，并肩走在一起，这么看起来，还真像是姐妹。

白秋明突然觉得有点牙疼。

安婵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越溪身边，看上去和白秋明不太熟络。

越溪也没有调解的意思，自顾自地找了菜谱翻着看，安婵看了一会儿，才忍不住开口问：“你看菜谱干嘛？不会做吗？”

“废话，”越溪也不客气，“我没学过，怎么可能会做？”

而且她在家又不用自己做，有人给她准备，她只负责吃就可以了。

“那你还让我们去你家吃饭？”安婵震惊了。

她妈妈在一旁磕着瓜子，闻言呵呵两声：“你阿姨就这德行，习惯就好。”

越溪反手就一本字典砸过去。

白秋明抬手象征性地一档，字典到底没落下来，越溪平静收回，翻着菜谱：“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就这么几个步骤，她肯定能学会。

安婵表示很怀疑。

果然，到了君凰，在厨房单独鼓捣了半天的人，再出来的时候，面部表情分外平静：“我叫了外卖，你们先吃点薯片垫垫肚子吧。”

安婵还没说话，白秋明先嚷起来：“有让客人用薯片垫肚子的吗？”

越溪：“那你想用什么垫肚子？”

白秋明：“你这有什么吃的？”

越溪：“薯片。”

“还有呢？”

“没了。”

安婵：“”

白秋明：“”

“只有薯片？！”

模样十分明艳大方，五官也端庄大气的白秋明震惊了：“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那个冰块脸呢？你都这样了他居然都不管你？！失忆了还是分手了？”

越溪一个抱枕砸过去，语气森冷：“闭嘴吧，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白秋明安静了。

安婵静静地看着她，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母亲，在她的记忆里，白秋明一直是冷漠优雅的，眼里只有她那张脸和她的工作，家庭对她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进项而已。

对，进项。

就连那栋别墅，那个被她看成是家的地方，对她母亲来说，也不过就是一个临时落脚点，而她这个亲生女儿只是租客，可以给她带来名声和荣誉的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