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自戕,臣女意外遇上十月怀胎的平王妃,心生恻隐,将她带回府上好生安置,只盼她生的一儿半女为陛下欢喜几许,但臣女没想到,有人走漏消息,竟有人要置平王妃于死地。”
“谁?是谁如此大胆!”齐宣帝大怒。
赵清和微微提高了声音说“正是崔绍。”
齐允猛的抬眼看她。
她猛的抬起头,继续说,“崔家二公子崔绍,他借观我及笄礼之事进我赵府,暗自避开人进了平王妃住的院子……等臣女到时,为时已晚,只能保下两个孩子,平王妃,已于昨日故去。”
她深呼吸一下,伏地道“臣女,看护王妃不力,还请陛下责罚。”
“清和快快请起,此事跟你并无关系。”齐宣帝道“都怪那贼人,手段歹毒。”
他抽了抽脸,说“你方才说,是崔绍害的平王妃”
赵清和道“证据确凿,他被当场抓获。”
“崔绍……崔侍郎家的,朕没记错,他是上一届是举子吧?据说颇有才华,是崔爱卿的嫡次子”齐宣帝并没有立刻深信“他为何要害平王妃”
“臣女不知。”
“他在哪里”
“正在殿外。”
“召他上来。”
于是,崔绍终于被拿掉口中的东西,虚浮着脚步被带上明殿。
他进殿,先行看向赵清和。
赵清和一身白衣猎艳,站在堂下,对他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眼底却没有笑意,崔绍出了一身冷汗,觉得那笑像是对临死前的犯人最后一丝款待。
他手依旧被绑着,慢慢对着高堂跪下。
齐宣帝抱着孩子没撒手,也没叫他起来,直接就问道“你为何要害平王妃”
这世间,哪里还有平王妃啊。
崔绍哑声说“臣,并没有害平王妃。”
“胡说!”齐宣帝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赵清和,说“证据确凿,你该认罪。”
崔绍只觉得心头泛凉,他闭了闭眼,感受到那酸胀的滋味,说“臣只是,受邀去赵府观礼而已,不知为何,就被绑了起来,也无从辩解。”
他泛着血丝的眼盯向赵清和,“臣不知,赵姑娘为何要给臣定下这样一顶帽子。”
赵清和眼角瞥到齐允正专心抱孩子,静静不语,仿佛置身事外的样子。
“你在说谎。”赵清和淡声道“我与你,并无旧交,女儿家及笄礼请的都是相熟之人,我并未请你。”
崔绍说“是滕王带臣去的。”他这话说的巧妙,人确实是齐旭带去的,但事实上,是崔绍恳求滕王带他去的,但他并没有点名,就容易让人误会成另一道意思。
赵清和说“师兄最是心软,你求他,他肯定是要应下来的,我倒是好奇,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无辜,但是你无缘无故恳请师兄带你进赵府,进了赵府却不老实,借由去茅房一事探遍我赵府的宅子……你说你,不是居心叵测,谁信”
崔绍张口无言。他不能说他是去找天机手稿的,先说那东西是真是假尚未确定,再说,他一个外人,跑到别人府上找七找八,确实形迹可疑。
最终他低头“臣,并没有杀害平王妃。”
“是的你没有杀她。”赵清和立刻接道“你只是,非常非常不小心走进了她的院子,然后恰巧恰巧撞上了她要生产。”
“最后,她难产身亡,而你,恰巧被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