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进城里吃。”
赵清和嗯一声,出门瞧见外面还飘着小雪,想起什么“你不发烧了吧?”
“……不发烧了。”本来就没有发烧!!
“之后要怎么办”回去依然是施展轻功林里飞,齐旭和赵清和保持着一样的速度,跟在她身侧,偶尔瞥一眼她鸦黑长发飘起朦胧中露出的一点白玉耳垂。
这个问题对赵清和来说有些复杂。
“我本打算回塞北的。”赵清和实话实说。
齐旭一怔,心中竟有种毫不意外的错觉,眼睛酸了酸,他面色不变说“好,我跟你一起。”
这回换赵清和吃惊了,她立刻侧眸过来“去塞北……你王爷不当了”
“本来也没有什么羁盼存在。”齐旭很豪气。当初或许有过盼想,但现在齐允好好的在那个位子上坐着,毫无意外,自己是没有机会的。
造反很费劲的,除非真的翻脸过不下去了,不然他真的不想多此一举。
赵清和沉默一瞬,靠近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不上是安慰还是鼓励,或者说是同路人的惺惺相惜。
雪花淅淅沥沥落在人肩膀上头发上,染上一层薄薄的白霜,赵清和在风声里说“总觉得齐允有些不对劲,像是有了什么必须要除掉我们的理由。”
齐旭回答“先帝也是这样。”
所以,一脉相传罢了。
赵清和有些头疼“突然有些不想回京,之后干脆直接称病不见人吧。”真想骑着照夜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直奔塞北,但她不能走的这么悄无声息。
仿佛不战而败。
“齐允不会放我们走的。”赵清和很冷静。
“无妨。”齐旭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齐允,说“他忍不了多久了。”
赵清和赞同的点点头“哥哥已经出事,下一个不是我,就是父亲。”
很大可能上是父亲,大年夜里一封急信来势汹汹,胡兵明显是有备而来。军中有内奸,还有齐允的人。
“塞北军……”城门快到了,怕引起声张,两人落下来踏雪走着,赵清和在心里思索着能形容现在塞北军的词语,最终只说出来一个字“乱。”
塞北军,由赵家直接执掌,有一大半都是当年赵峰拉起来的兵草班子,这些人应当对赵峰是十分忠心的,但另一半就是当年塞北的军队,被赵峰收编在新塞北军里,虽然做了同僚,但明显鱼龙混杂。
赵清和头疼的按压额头,只希望安冬研究出来的东西管用。不求能做出什么贡献,只求在这漫天恶意里,保住士兵们以及父亲的命。
大雪天城门口人不多,两个气度不凡的人从里面过去,很是收了一波注视。沉星还在老地方栓着,见到两人过来,非常不爽的嘶叫一声,而后打了个超响的响鼻。
他是塞北运来的马种,天生不凡,抗冻的很,最起码京城这样的温度对它来说影响不大。赵清和手指在它身上慢慢划了一下,确定它温度正常。
“生气了。”赵清和揉揉它黑色的马脸。
“不用管它。”相比赵清和,齐旭这个真正的主人冷漠的很,示意赵清和上马,之后随意在马头上撸了一把,上马说“回家。”
沉星很不满的嘶叫一声,然后迈着四个蹄子往城内走。
大风吹过来,赵清和把自己窝在齐旭的大氅里,虚弱说“我生病了,心疾难医,淋了大雪,又吹冷风,一病不起,不见到哥哥的话好不了。”
齐旭设想了一下这话在齐允那里可信度为多少,最终遗憾的发现是零。但他还是搂紧了怀中人,做出一副沉痛忍怒的样子,说“师妹,有我在一日,必定不让你出事。”
他表情做的很真实,赵清和差点信了。激烈运动的身体疲惫得很,索性直接窝他怀里了,头脸也埋进去,从外面看,只会觉得齐旭身形高大,并不会发现他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一路赶往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