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像他自己的手段就多高尚一样。别人不知道，他们可是清楚，那个栽赃陷害安妮，从而引出苏染的主意，就是这个穆梵和涅长老提出来的。

涅长老是穆梵的老师。这师徒两人，也算心灵相通了。

安妮知道苏染要找涅长老的麻烦，临行前曾特别叮嘱过她，要小心涅长老身边那个鹰钩鼻，三角眼，瘦得脸颊都凹下去，连笑起来都像乌云一样阴沉的大魔法师。

也就是穆梵。

据说拿普通人类来做魔法实验的事情，最早就是由他提出来的。

这种惨无人道的做法，一开始遭到了大部分魔法师的反对。但是涅长老和以余炼为代表的魔法森林第二大魔法师家族——余家众人，都先后站出来表示坚决的支持。

而最早进行魔法实验的那一批人，以无数普通人类的血泪为铺垫，在新魔法的研究上取得了非常耀眼的成果。

所以渐渐的，这样做的魔法师越来越多。

在无数人类在魔法实验中致残和死去的同时，因为大部分“小白鼠”都是从人贩子手中买来的，所以他们的大规模实验，也直接推动了拐卖人口这一行业的蓬勃发展。

“如果只会普通的黑魔法还好，”另一个魔法师有些后怕，“她可是会用生命掠取啊！如果放任她成长，恐怕会超过当年的黑暗女巫赫莉雅……”

“所以我们要尽快清理掉这个祸害。”

苏染在不远处听着，嘴角不由浮起一丝冷笑。

这些正人君子、卫道士们，要杀她的理由，都惊人的相似——因为她如果成长起来，到时候没人打得过她。

所以，他们可以以“担心她会害人”为名，用各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来除掉她这个祸害。

“清理？”魔法长老邹尘冷笑一声，“说得好像你们两个打得过她似的。现在这么厉害，当时在她面前怎么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话说得，可是赤裸裸的打脸了。两个魔法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都不敢再说话。

“算了，”同为魔法长老的慕斯越在一旁打圆场，“他们也是出于好心。”

好心？

苏染冷笑一声，因为害怕她超过当年无人能敌的黑暗女巫赫莉雅，所以就要除掉她这个祸害，这叫好心？

由于一夜没睡，各位魔法师都很疲惫，又讨论了一阵，便一个个相继离开。

只留下穆梵和一位叫叫李慧的同为涅长老门下弟子的女魔法师，在房间里守着。

苏染回头，往身后的院子里投了一颗石子，石子落地在安静的早晨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引起了穆梵的注意。

“什么人？”穆梵警惕又有些心虚地喝道。

虽然他听从大魔导师吕安的吩咐留下来照顾涅长老，免得他遭受苏染的侵害，但是穆梵心里一点也不想跟苏染正面对上。

他走到窗边，探头去看，发现院子里除了满地的落叶以外什么都没有，正想松一口气，又听见另一个角落传来同样的“啪”的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