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泠伊唯唯诺诺地看了她一眼,显得有些害怕,但一看容珏也在,便觉得有了底气,她问“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一丝冷笑差点从池念嘴里倾泻出来,而后被她及时忍住了,现在还不是跟他们翻脸的时候。她明知故问道“我该和你说什么?”
“你、你为何叫人把翠玉仍在宣府门口?”宣泠伊一急,自己吐了出来。
池念坐了回去,给自己添了杯茶,她暗暗观察容珏的神情,但他一点也不意外,看来宣泠伊早就找他“倾诉”过了。
她故作吃惊,拧眉道“那丫头手脚不干净,趁祖母着时偷拿了一串南海珍珠项链。那是皇上赏下的东西,丢了可是要掉脑袋的。后来我令人彻查,翠玉怕事情败露,自己招了。你且说说,那般心怀不轨的人,我如何能饶她?”
宣泠伊听得有些呆了,她见到翠玉的时候那丫头还有一口气在,她便偷偷问了,翠玉说她暗害池老夫人的事情被池念发现……根本不是什么手脚不干净!
可她知道归知道,却不能说出来和池念对峙,她只能苦着脸道“那也……那也不能扔在我家门外呀。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府上责难丫鬟,闹出人命。”
“这话又从何说起?”池念吃惊地看着她,“我只叫人将她赶打出去,哪里知道她竟跑到宣府去了。你要是不信,这将军府一干下人你随便找一个问话,可不会有人说那是我的吩咐。”
她一重生就处罚了翠玉,那就是杀鸡儆猴,做给府上下人们看的。且不说宣泠伊会不会找下人问话,就是找了,池念也有把握下人们绝不会说是她指使的。
宣泠伊也想到了这一点,池念放出这样的话,摆明了胸有成竹。她这时候要是真死皮赖脸找下人问话,那才是丢人。
“原来、原来是这样……”宣泠伊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容来,却在池念不经意的一句话后脸色煞白。
“翠玉这两年一直跟着老夫人,出不了几次门,连我都差点忘了她。不知道泠伊你是怎么知晓她名字的?还这般莽撞地来找我要说法,实在有些让我费解。”
宣泠伊脸色不太好,踌躇一番才琢磨出一个比较有理的说辞,“那人毕竟在家门口,我正好出门,便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这才问了前因后果,因此知道了她的名字。我今日是莽撞了些,差点误会了念姐姐,姐姐就大人大量,原谅我这一回吧?”
说着,她惴惴不安地看着池念,让自己显得无辜、无助。池念对她这样子不感兴趣,然而池念知道她也是做给容珏看的。
果然,容珏一看到美人垂泪,便拧了眉,开了金口“泠伊也是一时心软,这才冲动了。她的心是好的,这事不如……”
“胡闹!”谁料池念竟然拍案而起,执起茶盏摔在宣泠伊脚边,她看着宣泠伊惊慌失措的模样冷冷开口,“仅凭一个丫鬟的空口白话,就到我跟前讨什么说法,宣泠伊,你当将军府是什么地方,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我没有!”宣泠伊瑟瑟发抖,红着眼睛看向容珏,“我、我一时信错了人,念姐姐,我错了,你莫要生气了。殿下,您帮我与念姐姐说说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见她如此,容珏不由得皱起眉,觉得池念小题大做了。可他还没开口,只听“啪”的一声,池念方才收手,而宣泠伊的头偏向一侧,满脸惊慌。
容珏惊讶道:“你怎么能这么做?这只是误会!”
池念慢悠悠坐了回去,甩甩手,似乎觉得自己打得太轻了,她嗤笑道:“大殿下觉得是误会,我却认为她是故意为之。如今我父兄还未入土,便不分青红皂白上将军府闹事,你们是不是以为将军府没了男丁就该任人宰割?”
“念姐姐……我真没想到,在你心里我居然是这种人!”宣泠伊双眼通红,眼底酝酿着恨意,然而当着这两人的面,她却硬是把真情实感藏住了,只剩下满脸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