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不过我觉得姑姑天生丽质,现在虽说四十多了,可却别有一番风韵,皇上现在不还是很宠她嘛,完全不需要那些美颜玉……”
成启丘回头瞪了他一眼,“自然是要有危机感的,年年那么多新人进去,你姑姑若失了势,三殿下也就没了依仗。”
“是是是,儿子一定尽快去找!”
成启丘不争气地翻了他一眼,为什么他的儿子就这样扶不上墙呢!整日沉溺于那些怪癖中……
秦端的府邸就在侯府隔壁,在回府的路上,秦起没忍住,偏头问道:“为什么秦犀这么怕你呀?”
季楚挑了挑眉,“你问欢儿。”
“因为他掰手腕输给了嫂嫂!怕丢人!”小孩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每个游戏都看的很重要。
“扳手腕?”秦起似有心事地身子往后倾了一些,微微瘪了瘪嘴。
这小子还挺行,他这么久连手还没牵到呢,这小子就扳了手腕了……
“对了,阿楚,这几日应该会有个张家夫人过来求你借我们的关引,你不要借,就说自己不知道在哪就好了。”
祁朝的皇室和公侯爵位的贵族都有特殊的渡引和关引,可以在深夜出城甚至渡江。因为无论哪个城池,关了城门后是不准随意出入的,还有渡口,除了那些傍晚出航的渡船,其他的是不能在夜晚摆渡的,这样主要是因为祁朝的太祖当年是起兵谋反的,就是夜间渡江入城,为了防止自己的江山也被这样盗取,就立了这样的规矩。
但难免会有人有急事,比如丧母丧父,又或者家人病重,于是,圣上便下旨,每人每户一年发一张渡引和官引,一年只能用一次,那些贵族的就特殊在一年可以用三次,这种关引是可以外借的,只不过需要原主签字。
季楚有些疑惑,“是出了什么事吗?”
“不是,只是他以前就惦记着那关引和渡引,而我又不能完全信任他,我怕你不知情。”
其实他主要是想防范张启丰,张启丰,贺川郡守,也是太子麾下,虽说与秦起交好,但秦起向来不喜他那种阿谀奉承的样子。
前世,就是他,在补修黄河大堤时偷工减料,导致负责监工的太子被禁闭半年,太子一党也是被左相压制了大半年,更重要的是,死于秋后洪水的百姓是数不胜数。
上一次,大概就是这个时候,他左腿被误伤,大出血不止,城内没有大夫开的那味有奇效的止血药,临近的大原是商都,这样的药材定然是有的,于是他夫人便来借了关引。
这次不愿借给他,一是为了那些百姓,二是为了太子一党,而且,就算借了,他在黄河崩堤的时候也要被问斩的。
“好,我知道了,只是你最近又要出去吗?怎么什么都嘱咐我?”
“难道夫人舍不得了?”秦起见季楚瞪他,便收起了笑容,“好,不开玩笑了,我很久没去军营了,该回去看看了。”
刚回府,合戟便高兴地迎了上来,“侯爷,今日来了很多信,你去书房看看吧……”
“好,欢儿,你先跟嫂嫂回去,今日上午可以不背书,但必须要习字!”
“是……”秦欢一脸不情愿。
在回院子的路上,季楚牵着她的小手,犹豫了很久,问道:“欢儿,你去过哥哥的书房吗?”
“去过,只不过那里一点都不好玩,都是书,我不喜欢!”秦欢撅着嘴摇了摇头。
“哦……”季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侯府后院,范丞丞的闺阁房门紧闭,她呆坐在地上,手执着信封,目中无神,紧紧抿住的嘴唇似是在隐忍,可当将信展开后,她就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却压抑着不敢出声。
她伸手将信的一角靠近炭盆。
哗……
一阵火光映红了她的脸,就连下巴的泪珠也都流着火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