钳制玉夙的两个侍卫急忙上钱护卫,这给了玉夙空子。
玉夙当机立断拽下口中的粗布,半跌半就地扑向亭中的季楚,她知道要是这一次叫不醒小姐,怕是曾邺成不会给她第二次机会,玉夙一声都没喊,而是径直咬上了季楚的手掌。
季楚吃痛,眉心蹙起,俨然要醒了。
曾邺成没想到玉夙竟然如此大胆,右手猛地钳住玉夙的脖子,可她还是不松口,直直地盯着季楚。
就快了,小姐你快醒醒啊!
曾邺成怒不可止,强硬地捏上玉夙的下颚,那力道,像是要直接把她的下巴捏碎的,待曾邺成掰开了玉夙的嘴是,玉夙的嘴也早已裂了口子,嘴里还混着季楚手上的血。
他一脚踹在了玉夙的心窝上,玉夙的头硬生生地撞到了凉亭的石栏杆上。
这时季楚也醒了。
季楚定神后,看清眼前玉夙的狼狈样子,顿时惊醒,从曾邺成怀中挣扎站起,身子还有些晕。
“公子,郡主安排的人快来了。”
曾邺成看着季楚,眼中满是不甘心,侯府的那个探子告诉他郡主特意雇了流寇来杀季楚,他便想将秦起解决后带着阿楚离开,顺便将杀害秦起的罪名嫁祸给那群流寇,到时他就假装外出采买而擒住那群流寇,便能从流寇尸体上“搜查”到那边防图,秦起这祸国奸臣的罪名便是坐实了,而他,作为查获者,定会受到封赏!
可眼下,阿楚提前醒了,怕是一时半会她不会走的。
看向下方,眼下雪已经小了不少,只见曾邺成半跪在血泊中,身体摇摇欲坠,于是曾邺成对阿数说道:“你先让他们撤,别让那流寇看见了。”
在杀手隐去的那一刻,秦起挣扎地想要抬眼再看一眼季楚,可最终他还是晕了过去。
“阿淮!”在曾邺成纠结的那一刻,山下那刺眼的血色早已让季楚清醒了,听刚刚曾邺成的话,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
曾邺成攥住了季楚的手腕,“阿楚!跟我走吧!”
不走的话,那些流寇受了高簌的命令,定会杀了季楚的。
季楚狠狠地甩开了他,并抬腿给了他一脚,冷笑着看向他说道:“曾邺成,你现在可真是耍的好手段!”
许是近日握着许多京城给的势力惯了,曾邺成顿时觉得面上羞火,站起来了竟然恼了,他指着下方讥笑道:“我耍手段?你可知那秦起是个什么货色!自从他父亲卖国,他为了往上爬什么没做过!草菅人命,假证陷害,强夺盐产,为了向太子示好,但反别的官员稍微对太子加以不满,第二日便会暴毙!”
“若论狠毒,若论心机,若论奸佞,谁比得上他秦起!阿楚你莫要近墨者黑,以前嫉恶如仇的你上哪去了?!啊!”
“你久居他的后院什么都不知道吧?就在贺川满城都在为疫病犯愁时,他还有心情调兵遣将,眼下京城各路势力已经聚齐,他必须死,不然到时整个祁朝都会再现藩王之乱,百姓又将陷入水深火热!”
“啪!”这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季楚是习武之人,这一掌夹杂了太多愤怒,曾邺成的脸上瞬间浮上了红肿。
“你们太高看他了,没有他,这乱世也终将乱,况且,他再狠毒,再心机,再奸佞,他从没想过设计我!”话尾,季楚的嗓音已经发颤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到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
“我也没害过你啊,阿楚,走吧,跟我走吧,离开这个奸臣……”说着曾邺成就要凑上去。
季楚抬腿又是一脚,曾邺成结结实实地摔在了雪地里。
季楚走前斜蔑着他,只留下一句,“在你们眼里他是奸臣,在我这,他只是一个受了委屈却无处讨公道的孩子。”
曾邺成起身,看着奔向下方的季楚,眼神无奈,“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他转头看向坐在地上的玉夙,冷冷说道:“你若想和我走,便跟上来,想来阿楚是不会要你了。”
玉夙早知这一点,可她没有动。
她只是抬手抹了抹嘴角的血,“玉夙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自会领罚,只是,玉夙想劝告公子一句,你不要再骗自己了,你心里已经没有小姐了,你心里的顶多叫做执念。”
以前,她一直以为公子是这世上最爱小姐的人,若是小姐能和他在一起,正好也成全了自己,可是经过今日一事,她才明白,公子心里小姐已经不是最重要的那个了,而在小姐心里,也早已没有公子了。
因此,今日她自以为是的撮合,是大大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