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回头看向秦殊,“你若认为半妖比人弱,需要被保护,不妨自己进去试一试。”
秦殊慢慢握紧手心,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你是想借我的手杀了这只半妖吧,为什么?因为她的价值被你们榨干了!”
他说着说着激动起来,突然想起了一个多月前的那件事。
“哥哥,我从来不下山也没做过坏事,你放了我吧,咳咳……咳咳……”午夜梦回,那只小半妖的话仍在耳边回荡。
他除了这么多年的妖,头一次感到困惑,迷茫,更不知这么多年是否都做对了。
那一次,若不是暄和接住他的箭,恐怕早在一开始他就杀了那只半妖。
六岁,除了耳朵和人无异。
“秦殊!她还是个孩子!我不管你对妖有多大仇怨,别转移到无辜者身上。”
那天,暄和骂了他很久。
钱坤缓缓收回笑意,转身走到他面前,直接伸手掐住他的肩,“难道你忘了,你的母亲是被谁害死的吗?”
提到母亲,他瞬间睁大双眼,绷紧神色踉跄后退,这一退给了钱坤进一步的空间。
“当年夫人的惨状你没看见?整个肚子都被开膛破肚,就连你未出世的弟弟妹妹都被妖族残忍杀害,那时的他们怎么不知道放夫人一条生路?你放过他们,他们何曾放过夫人!”
秦殊的脸顿时失去血色,贴住冰冷的墙壁才稍稍得几分喘息,一双手更是不停发抖。
“母亲。”
小时候的他根本没什么除妖的天分,看到那些抓回来的妖被斩杀,都会吐到脸色苍白。
也正因如此,父亲看他总带着失望,只有母亲会温柔的护着他。
“那边又抓到妖了?”
四岁的他很爱哭,总会伏在母亲膝上哭的满眼通红,“是,是只兔子,一点点大,变成人也还是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