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两扇木门,其中一扇上方的折页,早已被虫蚁蛀食,倾斜的落下,一阵风吹过,发出刺耳难听的吱呀声。
姬无厉拿了一根腐朽的木棍,轻轻地将门扇固定住,又俯身将门栏取下,竖在墙边。举目向着院中望去。
枯败的野草已经足有半人高,院中有棵淮南木,此时已经秋初,那宛若蒲扇的树叶却依然翠绿,在夜色的笼罩下,却变的如同浓墨。
“咕嘎!”
树冠之中的鸟巢中,一只麻云雀瞪着绿油油的小眼,谨慎的探出头来,看着院门口的不速之客,发出了刺耳难闻的咕叫。
院中的小路几乎已经被野草覆盖,只能隐约的看到曾经被人走过的痕迹。
沙沙
轻微响起的婆娑声,让整座院子更显静谧。
院中的房子也早已经受不住风吹雨打,腐朽的如同随时都要轰然垮塌的样子。视线沿着空洞洞的门框向里面看去,只见一袭白衣,正悬挂于房梁之上!
那满头的长发披散而下,完全的将脸给遮挡住,整个身体随着幽然而起的风,不停地飘荡着,细微的歌谣声传来,似乎在欢迎即将入内的贵客。
歌声如泣如诉,似乎有些像祁陆听过的黄梅戏,但仔细听来,又有极大的不同。婉转哀鸣之中,忽近忽远,中间竟是还伴随着嘻嘻的笑声。
笑过之后,那鬼物猩长的舌头猛地从嘴中吐出,及至脚踝处,血珠沿着舌头滴落,凝聚在地面之上。
啪嗒啪嗒!
“来呀一起上吊呀我好孤单啊呜呜嘻嘻”
鬼物嘶声开口,双手探出,对着两人不停地摆手,“快来呀”
祁陆的眼睛半开半合间,盯着那邀请他们的鬼物,突然咧嘴笑出了声:“你这不伸手,我还真分不出你的前胸后背。”
“来”
白鬼本还在说着,但听到祁陆的话语之后,顿时就不出声了。
“看给人哦不是,看给鬼噎的,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姬无厉拍了拍祁陆的肩膀,最近这几天,他发现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动作,不拍对方两下的话,总觉得跟少了点什么似的。
一鬼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一时间谁都没有再开口。
这般诡异的场景,若是被寻常人给碰见了,定会吓得尿了裤子,但祁陆与姬无厉,压根儿不是正常人啊!
“这身高,得有一米七了吧?腿是真的长,只不过看不见脸,这得差评。”
良久之后,祁陆竟是对着鬼物品头论足起来:“这双脚嘶!怎么感觉比我的都大两号?!你到底吃啥长大的,能长这么大的脚丫子?!”
姬无厉揉了揉额头:你可当个人吧!
再看那白鬼,本来是有规律的飘着,那根吊着的绳子,现在都快拧成麻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