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菁合上折子,靠在一旁,淡淡地笑道:“就是太妥当了,所以本宫才不得不问一嘴。”
自从皇上登基,太上皇能打压的绝不会按照礼制来,如今绵宁大婚的礼数竟无一降格,她反而觉得受宠若惊。
且静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太上皇看重皇孙,咱们二阿哥又是皇上唯一长成的嫡子,自然更得太上皇青眼。”
“是啊,太上皇看重子嗣,皇上也是。母凭子贵,本宫绝不能叫皇上的第一个皇孙,从钮祜禄氏的肚子里出来!”
说着又对且静道:“你给哥哥去个信,叫他从今年的内务府秀女中,挑几个相貌端正,面相好生养的来。”
“娘娘的意思是要给二阿哥再添几位使女伺候?”
“本宫嫁给皇上为嫡福晋时,潜邸便已有关氏和刘氏两位侍妾,如今本宫只是给绵宁挑几个使女,旁人议论不会什么的。”
“奴婢明白了。”
且静福了身子刚出去,信泰就急匆匆地进来了。
盛菁抬眼瞥了他一眼,淡淡问道:“怎么了?”
“惇太妃按照娘娘嘱托去了养心殿,反遭太上皇斥责,明日便要送去静宜园思过了。”
盛菁问清了缘由,冷笑道:“宫中总有蠢笨莽撞之人,她们不聪明,却愿事事强出头。这种人,活该被人当枪使。”
信泰焦急说道:“可是惇太妃一倒,咱们在太上皇面前,可就没有说得上话的人了。”
盛菁眼中阴狠之气渐渐散出,“无妨,光和珅一句话就够了。”
而得知了这个消息的还有在毓庆宫的顒琰。
顒琰从折子中抬起头,看着守忠,问道:“你说是和珅帮着贵妃说话,太上皇才迁怒了惇太妃?”
守忠回道:“是,养心殿的小坚子是奴才派去的,他在廊下听的真切。”
将折子重重的摔在了桌上,平复着胸中的怒火,半晌,眼神暗了下去,缓缓抬眼盯着守忠,眉头微皱,问道:“贵妃,会不会是和珅的人?”
守忠一听,身子一颤,猛地抬头对上顒琰那多疑的眸子。
他知道皇上多厌恨和珅,面上虽不会如何,可是私下里想尽了法子,也绝不会留着,不论是谁,无一例外。
顒琰看着守忠慌乱的眼神,追问道:“守淳跟在贵妃身边,他就没发现什么?”
守忠忙跪下,“皇上明鉴,奴才兄弟对皇上都是衷心不二的,守淳从未提及过贵妃和和珅有何交集,就连和孝公主,贵妃都已是许久未见了。贵妃爱子心切,满心满眼的都是三阿哥罢了。”
顒琰搭下眼,微扬了下巴,道:“起来吧,你叫守淳多注意着贵妃些,有什么事及时向朕来禀报。”
“嗻。”
看着守忠退了出去,顒琰一个人坐在桌前,心思百转。
他借着兰馨和额娘的种种缘分,叫皇阿玛对自己多了些疼惜,他如今虽已继承大统,可是皇阿玛对额娘愧疚,不允许他就这样冷了兰馨,夫妻情深的戏码还要再演下去。
只是……
她若真和和珅有牵连,那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