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玄微山地势险要常年山顶覆雪,上下山路坎坷崎岖,除了修仙问道之人,鲜少有外人到此。山脚下隔着十来里路倒是有一座不小的贸易城池。
临渊城。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谢长寄非得拖着她过来,乔嗔大抵是这辈子也不愿意靠近玄微山附近的。
目之所及皆是繁华街巷,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虽然她与谢长寄奇怪的打扮也引来不少人侧目,但这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的闹市里还真没有人会太过注意。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女孩子家家的这么金贵,连个芳名也不给打听?”
谢长寄放慢脚步偏着头靠过身来。
他生得俊俏如玉,眼下墨发尽数被白冠束起,露出一截雪白的中衣与修长的脖颈来,乍一站太阳下笑起来两行白牙能晃瞎人眼。
名字?
乔嗔起先并不叫乔嗔,她早忘了自己最开始叫什么。
流落人间那几年,她曾经被一个绣娘捡回去养过几日,顺便给她取了名字。
乔嗔还记得,与她初见时,那妇人那双清亮的眼睛里像是蕴着世间所有温柔一般。
便叫你嗔嗔吧,以后,便同我姓。
妇人如是摸着乔嗔细软的发,眼神几乎能融化那三月倒春寒彻骨料峭的冷。
再后来城内爆发大范围瘟疫,那妇人没活多久便病死了,被乔嗔埋在了水边。
“喂…,别走神啊!本公子好歹也是个正儿八经的救命恩人,再者说没个名字的也不好称呼,你……你总不能让本少爷满大街的喊你天魔嗜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