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汐是承受着巨大压力从穆宁、皎月处回来的。
想着女皇赐给她的侍郎,真是难缠的很。
像他们那样娇滴滴的男子,果真不适合自己。
若要比起来,她觉得还倒不如这舒锦文。虽然她没那么喜欢舒锦文,但至少她不讨厌他。
景汐走到门口时,她见莫兰已经依着门框睡了过去。
不打算打扰莫兰,景汐蹑手蹑脚的绕过他,进了屋子。
景汐回到屋子后,她仍是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
舒锦文也睡着了,接连忙乎这几日,想来他也是累坏了。
自从小倌楼处闹的那一场,接着又是成亲,又是受罚的,确确实实令他难为。
不像是对待穆宁、皎月那样排斥,打心里的景汐还是想和舒锦文多接触接触。
景汐借着月色,她看着躺在床上的舒锦文。
他蜷缩着身子,睡的及其不安稳,他的气色很不好。
就这样景汐盯着睡着的舒锦文看了许久,她看着看着就突然感到一阵心酸,莫名的心底泛出一丝丝心疼,情愫油然而生。
最终,景汐也没有爬上床去和舒锦文共枕而眠。
她担心吵醒了他,也怕他醒后又是一脸防备,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
景汐走到外间躺到了舒锦文睡过的小榻上,她已经派人往榻上添了好几床被褥,厚厚的软软的,使睡上去不那么冷。
景汐美目微闭,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景汐睡得正香。
若不是云锦敲门唤她洗漱更衣,她指不定睡到什么时候去。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景汐蓦地翻身坐起,一脸囧意。
“咦?!”
脖子好酸,她竟是睡落枕了。虽不冷了,但还是不如床舒服……
“妻主…”
细如蚊吟的一声,景汐才发现舒锦文正跪在她睡得榻子边上。
一袭白色中衣上透着触目惊心的红点,宛若盛开的朵朵梅花。
“跪在这做什么,又伤到了?”
景汐见舒锦文衣服上又有血迹,一下子紧张起来,顿时困意全无。
“对不起妻主,锦文不知道您昨夜回来过,不应该让您在这就寝,请妻主责罚。”
舒锦文低着头,咬着牙等着暴怒的景汐。
等了许久,他没等到想象中被打的疼痛。
眼前的是景汐白皙修长的手,舒锦文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手的主人后又匆匆的低下了头。
“我扶你,起来。”
舒锦文全身僵硬,他如同一个木偶一样被景汐拽了起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趴回了床上。
“一会我叫陈漱来给你看看,又出血了,你不能再乱动了。
陈漱不说会好不了么,怎么这么不听话!”
景汐不自觉的啰嗦起来,她的心中有些怪舒锦文的不听话,然而更多的却是心疼。
陈漱被景汐拽进屋内,许是医者的直觉,她一眼就看见了床上的舒锦文。
不得不说陈漱是个好太医,发现舒锦文的伤口又裂开时,她眼疾手快的拿出工具箱里的东西快速的替舒锦文重新包扎。
陈漱这次倒是什么也没说,她只是看了景汐一眼就行礼告退。
这一眼,意味深长。
景汐却不懂,她猜想着大概是陈漱觉得舒锦文的伤口,几次裂开都是自己故意刁难。无论陈漱说什么,也起不到什么作用,索性就不说了。
“你别老是乱动,这样子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景汐也没去管陈漱,她只是坐到了床边看着舒锦文很是无奈的说:
“之前的事是想告诉你,你已经入了皇女府,已经是我的侧君,日后莫在想着其他人了,便是真的想也不要表露出来。
我忘记了之前的事,所以并不清楚二皇姐口中的国法。没料到刑罚这么重,害得你变成现在这样子。我真的感到很抱歉,对不起。”
景汐很真诚的同舒锦文道歉,她不想他一直怕自己,这样下去他们的日子都会不好过。
也不知道舒锦文到底听懂了没有,只见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景汐也没再同他说什么,他们有的是时间相处并不急于这一时,眼下舒锦文养好伤势才是最重要的。
景汐临走前吩咐了莫兰进来侍候。
“女主,西厢房已经收拾妥当,不知何时通知侧君搬进去?”
景汐一出屋云锦同云烨就迎了上来,昨日主子吩咐的他们已经办好,起早他们便来复命了。
“嗯,侧君身子还未好,先别折腾他了。晚些时候,你们简单的收拾收拾我暂且搬过去好了。”
对于景汐来说,住在厢房还是正房倒是没什么区别。
想着舒锦文身上还有伤,便自己折腾一下好了。
谁曾想这么简单的一个决定,却惹来了事后好些个麻烦。
又过了几天,舒锦文一直安静的留在房里养伤未曾出过房间。
而景汐没了婚假,一早天还未亮她就要洗漱妥当准备入宫早朝。
这样的日子对于她来说过得当真是极快,快到她已经习惯,无所事事却又忙碌的很。
早朝上多数时间,她都是事不关己的旁听状态。
时不时地,女皇会点到她的名字问她的看法。
她每次也都是一句“母皇说的极是”匆匆了事。
时间久了,没想到落了个四皇女无心朝政之说,而她也乐的自在。
今早景汐同往常一样,收拾妥当后打算出门。出乎意料的,她一出门就看到了快有半个月未见到的舒锦文。
“妻,妻主”
舒锦文每次的妻主叫的都很不自在,这一次的妻主仍然不是那么顺口,潜意识里他还是怕极了景汐的。
“怎么了?”
景汐点了点头,顺势打量着多日未见的舒锦文。
她瞧着舒锦文的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一张精致的脸上,也不知是因为起早露重冻得,还是因为见到了自己,紧张的泛起的淡淡红润。
看样子他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景汐又暗自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得不说这舒锦文果真是生的貌美,便是放在现代这张雌雄难辨的容貌也是美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