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案是允许有旁观者的,以示正大光明,太子就装作平民站在为官群众之中,而站在他身边的全是东宫的护卫。
这个消息有人送到了丞相府去了,杨国忠得倒消息顿时一挑眉头笑了,“李航跟着去判案了?”
常思笑得更加奸诈,“大人高明,这次是一个贪腐的案子,南边治水出了问题,前些日子雪化之后闹了水灾,那些治水的官员全都被抓了起来,这次被判的是南云州的郡守张浪,不是我们的人。”
南云洲位于后世的湖南,那个时候分为八个小洲。
本来也是鱼米之乡来着,只是很可惜,今年冬天的气候反常,回暖有些缓慢,那些积雪一化,河水涨潮淹没了不少才耕种的良田,连同不少的村庄都被淹了。
这种本来是能压下来的,只可惜灾难之后产生了疫情,两个村子的人全都被封锁了,这就是大事了。
一来一去,朝廷想不知道都难,南云洲郡守直接就被抓了上来,送到了刑部受审。
大理寺卿看着手里的文件,倒是没有特殊的表情,“户部每年拨银百万治水,为何偏偏你南云洲就发生了灾情?有了灾情不上报,反而试图欺上瞒下,直到发生疫情长安才知道这个消息,那两个村子的百姓何其无辜也?”
李航看都不看大理寺卿一眼,他发倒是看向了张浪,上下打量,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个张浪和在座的官员不同,整个人很黑很瘦,这样的人一般是实干分子,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
那么就只有另外一个可能了,户部拨出的治水的银子甚至都没有流到张浪的手中去!
李航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但是围观的百姓可想不到,他们全都大声的喊了起来。
“打死他!贪污了百姓治水的银子!”
有了第一个,很快那些围观者全都喊了起来,就连太子也跟着凑了个热闹被李航狠狠的瞪了一眼。
“下官冤枉啊!朝中治水钱,下官是一分都没收到,你叫我如何治水?”张浪开始叫苦。
大理寺卿冷哼一声,“你的意思是朝廷拨款都是假的?户部的那些批文也是假的?银子的来来去去户部都有清晰的批文,你敢说你没收到?证据呢?”
张浪苦着一张脸,“这……这如何有证据。”
“你没有证据我有!”
大理寺卿冷笑起来,从一旁拿出了一堆的纸来,“这上面明明白白的写了,拨给南云洲银钱八万用以治水!”
“这如何能作数?刺史这么写,但是下官确实是一分钱没收到啊!”张浪开始叫冤。
李航不动声色的看了张浪一眼,而大理寺卿脸色大变,谁不知道规矩,管你收没收到,刺史把钱拿了,你没收到也得算收到!
谁不知道怎么回事,无非就是上官吃了钱然后弄了个批文糊弄朝廷罢了,谁都是这么干的,而张浪不过是那个被推出来的替罪羊罢了。
李航还在冷笑,大理寺卿却抓起一块牌子扔了下去,“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张浪嚎啕着就被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