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诉你们家老爷,就说我来了。”药云海深吸了口气。
那个门房嘻哈一笑,“你来了?你算什么东西?以前你是药家二爷,现在不过是一个落魄的教书先生罢了,药家的门也是你随随便便能进的?”
药云海脸都红了,怒视对方,张口便骂,“刘春,我今儿就告诉你,但凡我服软,还是你二爷,打死一个奴才告到官府都没人追究!
林轩都不敢如此和我说话,你算什么东西?欺软怕硬,混吃等死!碌碌无为,溜须拍马,谁给你的勇气在我面前耍横的?”
门房挺直了身子,从门框边站了起来,指着药云海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无他,因为药云海说的都是实话!
此时的药云海急着救药家,冷哼一声道,“赶紧给我进去告诉你家老爷,就说我药云海来访,但凡你敢怠慢,我弟子成千上万,总有能弄死你的人!”
药云海终于想通了,老爷子留给自己的关系网络,自己要是用不上,那才是白瞎了这份苦心!
叫刘春的门房支吾了半天,最终却是拂袖而去,进门之后还冷哼一声,“什么东西,有本事自己赚银子去啊!”
不满归不满,但是话还是要带到的。
药云生在书房里和人交谈,最终听到了门房的话,有些错愕的看向了门口。
沉默了一阵,点点头开口道,“把他带到书房去吧,对了,是东厢房那边的。”
东厢房是药云海以前住的地方,自古以来,东厢房是主家,西厢房是客家,但是自从两兄弟长大成人,药云生就去了西厢房,说不嫉妒那也是假的。
想起俩兄弟以前的事情,药云生难免有些唏嘘,起身走向了东厢房,推开门静静的坐在了里面。
药云海推门而入,先没急着开口,反倒是从兜里拿出了两串糖葫芦,随手丢了一串给药云生。
药云生顿时就笑了,“还记着呢,那会儿你钱多,当哥哥的整日里求着弟弟买糖葫芦,现在想起来,就好像在昨天一样。”
说着话,药云生的姿势也变了,斜斜的靠在了书桌上,一只脚踩在塌上,根本不像是一个功成名就的人物。
药云海依旧做得端正,只是眼中略微含着些许的眼泪,看了自己哥哥一眼,“那会儿都是你骗我的银子!”
“后来不都还给你了么!”药云生哈哈大笑,看着弟弟的眼眶,笑得更是心酸,“还是那么爱哭呢,都多大的人了,我都跟你说了,做人呐,就是要自在,你看看你,整日板着个脸,一丝不苟的样子,没一点乐趣。”
药云海笑了起来,但是眼中,却有两行热了滚滚而落。
“今儿怎么想着过来了?我可先告诉你一声,东厢房轮到我了,你要是回来,住西厢房去,别的不说,哥哥再有钱,总有弟弟的一份!”药云生和煦的笑着,和当初在门口吵架的样子截然不同。
药云海顿时低下了头,伸手用袖子擦了擦眼眶,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饮尽,旋即平静下来,开口道,
“小郡守给我看了一份文件,从林轩身边一个老头身上搜出来的……林满弓入长安了……揭发叛贼有功,领校尉一职,部下便是他的白狼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