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是真的瞎了，手握三十万大军，身体又不好，偏偏还受倒了杨国忠和李隆基的猜忌，安禄山这是受不了折磨了。

李航看公文的时候，李二明就在旁边候着，开口道，“公子，我们的人马要不要去潼关支援？”

李航放下了公文，顿时就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替大唐担忧了？我记着以前你都是希望我带头造反啊！”

李二明苦笑了一声，“以前不明白公子的好意，前些日子我去见干爹了，干爹说，大唐经此一战，怕是要衰败很久很久，恐怕得死很多很多的人…公子，以前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对此，李航点了点头，以前的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大唐盛世啊，李白杜甫杨贵妃，各种风流人物。

万国来朝，各地商人汇聚大唐，站在这里，李航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这里，就是大唐的中心！

这是属于天下唐人的骄傲，这是这份娇傲，被氏族打得支离破碎。

李航起身道，“以前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我也没想过，大唐始终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啊！二明啊，死的那些人，某种程度上来说，不过是一些行尸走肉罢了。”

李二明愣住了，为什么李航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他们没有自己的想法，安禄山说造反打仗，好，他们就跟着造反打仗，杀的都是自己的同胞啊！任由剥削而不知道反抗，打仗都不知道为什么打，打仗可是要杀人的啊！你说他们不是行尸走肉是什么？”

李二明沉默了，好半天才开口，“可是谁又能知道一个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李航笑了笑，“自然是为了自己，二明，娶了媳妇了，又当官了，就不用一直在我身边伺候了，回去陪陪媳妇，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李二明应答了一声，替李航将火炉烧旺，这才起身离开了李航的书房。

坐在位置上，李航先拨亮了油灯，这才拿起了毛笔。

千言万语，却只成了六十个字！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这一首，是诗经秦风里的无衣，算是非常出名的一首了。

而之所以李航写下了这个，目的已经没有那么单纯了，他害怕自己前线征战，李隆基在背后掉头就跑啊！

当天晚上，李航很晚才睡。

第二日大早，李航换上了一身的铠甲，在寒风中，被冻得有些脸色发紫，但是他也没有改变自己的着装，穿着沉重的铠甲上了殿堂吗，手里的陌刀交给了大殿的禁卫，李航就这样走了进去！

“李子美？”杨国忠倒是认出李航来了。

李航面无表情的冲着杨国忠点了点头。

杨国忠的脸色也变得有些沉闷了，显然安禄山造反，已经成了压在他们胸口上的大石！

李隆基姗姗来迟，倒是没有瞧见人群后面的李航，只是急躁的开口问道，“今日可有战报？”

李隆基还是担心战事的，李航松了口气。

不想，下一刻李隆基听说没有战报，顿时就松了口气，“朕就说嘛，安禄山怎么可能造反呢？谁若是再胡说八道，朕定然治他一个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