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潭乡镇到县城有五十多公里的路程,那时候又是晚上,樊富贵知道这事情,漏液从生产队借了牛车,叫了小儿子一起拉着樊勇,陪同梨花母子三人去县城。
但谁知道不好彩,到县城又因为两个小家伙年纪太小,医院医术不发达、没敢用药,又建议送到几十里外的市里。
那时候他们一群人到县城已经是大凌晨,但樊富贵和小儿子樊小满并没一点不耐心,说去市里就去市里,而因为赶得及时,最后才救了两个小家伙的小命。
后来阿团和阿圆要住院观察打点滴,那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里,都是樊富贵家和原主的爸妈轮流着过去照看送汤水,照顾得不可谓不精心。
这样的恩德原主想不记得都不行。
身为当事人的阿团和阿圆,在能记忆以后,原主也曾经告诉过他们这件事情。
可以说,他们的小命能健康保留至今,当时的大夫恩德很大,但同时,樊富贵一家的恩德也真是不小。
做人勿忘本。
原主没忘,阿团和阿圆这对小兄弟也没有忘记。
别看阿圆没哥哥懂得多。
但听哥哥提起干姥爷家,那也是笑眯眯的点头的。
“对对对,都送!太姥姥给阿圆和哥哥吃麦芽糖了!姥爷昨儿个还拿姜糖给阿圆和哥哥吃了!还有干姥爷和干姥姥,他们对阿圆好,给阿圆吃肉,给阿圆吃糖,过年的时候还扯布给阿圆做了好看的新衣裳,阿圆最喜欢干姥姥他们了!”
“是是是,干姥爷他们救了你一条小命,我儿子不忘本,可不是要喜欢他们吗?”
梨花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子,又再次指了指要做人情的一包水果糖和两包红砂糖,“那这个到底要怎么送好呢?”
“直接送!”阿圆瞪了一眼点他鼻子的妈妈,捂着鼻子后退道,“还一起救了哥哥的小命呢!”
那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梨花忍俊不禁。
连带着阿团现在带着严肃的面容也不由噗嗤一笑,“兄弟同根生,救我一条小命,和救你一条小命有什么差别?”
梨花忍不住惊讶起来。
她不过是和儿子说了一次曹植的七步诗,这小子记忆力倒好,居然开始活学活用了。
梨花一向秉承着做得好要夸奖,做不好要惩罚的规则办事,现在儿子给力,自然是不遗余力的夸奖的。
“阿团不愧是哥哥。妈妈才和你说了一次魏晋曹植的七步诗,你不仅记得,还知道意思,会运用,我儿子真棒!”
哥哥不过是说一句话就能被妈妈夸奖,阿圆也不甘落后的表现起自己来。
“妈妈,我给你背诗。”阿圆背着双手,也不等梨花说话,遂有模有样的背起诗来,“煮豆持作羹,漉鼓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背完诗后直接扬起了傲娇的小头颅,也不说话,眼睛却是亮亮的盯着梨花看,一副我很厉害,妈妈你快夸奖我的样子。
看得梨花哈哈大小,捂着肚皮笑得不行。
阿团也受不住弟弟傲娇耍宝的小模样,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捂着嘴巴,也跟着轻轻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