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陈红榴就哭了起来:“我说你这些天见天的怎么有野物给咱家送来,这段时间又经常往村子外的集上跑,亏大家都以为你是找到了什么门道,原来你这是去山里扒拉回来的,梨花你怎么能这样剜你妈的肉呢?见天的让老娘操心,现在你连孩子都带了去,这没事还好,这万一出点什么事来,你让我们这些当爸当妈的日子可怎么过下去才好?呜呜呜”
梨花看了忍不住叹息。
这说着说着,怎么就哭了呢?
果然啊这天底下就没有不牵挂孩子的父母,就是认的干妈,那人心都是肉长的,软绵软绵的。
梨花知道陈红榴是真心实意当她是闺女,毕竟是在跟前看着娇养长大,不愿意看她吃苦受累也是正常。
但怎么说呢,一家有一家的事情,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陈红榴看着对她好相与,但她家里也没表面上看着那么的风平浪静。
樊立福是陈红榴的大儿子,他们那个小家,前头两个儿子最大的今年都十五了,最小的也有十二,前者在农场二中就读初三,后者在镇小就读六年级,当妈的赵红那肚子还揣了一个,眼见也要出生。
樊立福自己则在市里的纸厂当着工人,这还是去年中旬进的厂子,刚进去的时候不是正式工,一个月也就七八块钱,十月份才转正,工资加了各种各样的补贴,有十八块都顶天了。
更何况那纸厂只包吃不包住,樊立福这工资听着虽高,但在市里那个寸金寸土的地方,扣除每个月的房租,自己身上又留点买烟钱,剩下的拿回家来,两个儿子读书的纸笔橡皮擦等物,每个月也不是一份小钱,等赵红肚子里的孩子出来,到时候只有更花钱的地方,绝没有更省的。
况且赵红娘家也无赖的很,知道女婿在城里当了工人,见天要赵红拉拔一些娘家,反正梨花在原主的记忆中,就没少见那家子过来借钱,至今借出去大几十块了,但都像是那肉包子打狗一样,有去无回。
这一家几口性子都是不错,樊立福也把梨花当妹妹看待,陈红榴愿意帮她,樊立福这个当哥的自然只有应和的声,绝对不会斤斤计较。
但樊立贵一家就难说了。
樊立贵是樊立福的二弟,也是陈红榴最有钱的儿子。
这个人和樊立福是一个纸厂干活,但他运气好,年轻的时候就进了厂子,做了这些年下来,小小也是一个组长,每个月的工资都二十来块,村子里的人家可没少羡慕他。
可惜,夫妻人品不怎么样。
生女不养,平时也爱斤斤计较,也正应了那句话,越是有钱的人就越抠门。
陈红榴把原主当闺女来养,这对夫妇可没少说闲话。
现在两孩子上学还要他们掏钱,连自己闺女都不怎么管的,这又怎么肯掏钱给没血缘关系的外甥念书呢?
梨花也不是不懂事的主。
若是原主还在,估计还愿意让两娘家帮上一帮。
但现在她不是原主,她樊梨花有自己的处事原则,不管是在当初的唐朝,还是到了异世界的这个华国,梨花认为,与其拿别人的努力来成就自己的家庭,这还不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正所谓靠山山倒,靠人人走。
难道堂堂大元帅还供不起两儿子读书了?!
当然,这话是不用告诉陈红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