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团看着大家都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又被软乎乎的妈妈抱着,因为是熟悉的亲人,自然是没有一点儿的紧张感觉。
乌黑明亮的双眼里闪过狡黠,笑了笑道,“妈妈不是说,养不教,父之过吗?樊江江樊小五以大欺小,肯定是家庭教育得不好,这次他们打了我和弟弟,虽然打得是蛮疼的,但若没有这一次,我和弟弟又怎么会知道人心险恶,其实村子里也是有坏人的呢?”
还有一点最主要的阿团没说。
这次他和弟弟被打,这估计就是妈妈以前常常说的人生转折点。
想想这一个月的时间,妈妈经常进山,虽然每次回来都带不少的猎物,让他们兄弟俩能顿顿吃上肉食,但像他们这样的年纪,谁不是像可爱的猫咪一样好奇?
那可是大深山!
里头有许多许多他们兄弟俩没见识过的植物野物!
如果没有被樊江江和樊小五揍了一顿,估计他妈也没想着要教他们兄弟俩练武和进山,或许以后会,但那个以后,谁又能说得定时间?
也许是一个月后,或者半年、又或者好几年呢?
以前阿团就觉得他妈妈只是像村子的女人一样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当然,这个普通的女人是村子里,甚至于四乡八邻的一枝花,还是会认字那种。
但自从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每天都不无的在颠覆阿团曾经对妈妈那个看法!
他妈妈哪里是普通人?
这要是普通人,还能带着他和弟弟在天上飞?
这要是普通人,她怎么敢自己一个女人去连男人都不敢去的深山打猎?
这要是普通人,那条已经成了精怪的大黑蛇又怎么会被他妈直接打成了小黑蛇?
种种迹象都和阿团表明,他妈妈并不是什么普通女人,她深藏不露!就像是狐狸一样狡猾,连姥爷姥姥这些生养妈妈的长辈都不知道妈妈的厉害
梨花并不知道大儿子阿团为什么看着自己的眼睛越发的亮了起来,兔肉焖饭的香味随着微风传出,让两个孩子陪他们姥爷,她则忙忙的去了厨房。
……
灰溜溜回到家里的樊江江心气不顺,将家里的碗盆一通打砸,双目发红的躺回了床上。
樊癞子和婆娘杨柳儿在门外走来走去,一向主意多得不行的两人,在面对这个唯一的儿子竟然是一点都拿他没办法。
夫妻二人在门外交头接耳,声音虽细,但农家人的房子不怎么隔音,稍微大声一点,里头的樊江江都能听到。
气得他拿起自己睡的枕头,出门就冲樊癞子夫妻丢了过来,“吵什么吵!有这本事,怎么不在贱女人那边吵!要不是你们没本事,今儿我干嘛要给人家低头赔罪,老子的老脸都给你们丢光了!你们到底还当人爸妈呢!怎么不去死呢!”
说着说着,樊江江捂着脸颊就蹲了下来,嚎啕大哭道,“我樊江江从生下来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我还有爸妈呢!她樊梨花有什么?嫁的男人又不要她,还给樊家分了出来单过,一个女人带着两个贱种,就这样,你们还被人欺负得死死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你们还当不当我是你们的儿子?还想不想我给你们养老了?把我的面子往死里踩,这让我以后怎么出去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