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立福虽然觉得他中午午饭吃韭菜盒子就可以了。
但妹子慰贴,听得他倒是心里舒畅无比,连连的点头。
兄妹两人在厨房忙活了小半天,随着外头不知是谁家响起的鸡鸣传来,东边露出一肚子的鱼白,雾气开始消散,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
樊立福要上班,从家里过去厂里要倒两次车,而且还要赶早班车六点,帮梨花在厨房忙活了一会,又忙着去刷牙洗脸,搞完这些零碎的事情,也等不得两个小外甥起来,吃完了早饭,忙忙提着梨花给他做的早饭和送人情的干野味走了。
梨花站在门外看着他的身影走远,这才收回了视线。
看向另外一头,巷子的深处。
“哒哒哒”
凌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听着有些急促,好像在述说着,行走的主人此时那着急焦躁的心情。
郁城的厂子大部分都在城南的南郊,从吴家巷这里过去,要转两次车才能到达,而如果是像樊立福一样上八点早班的,这个时候也应该在路口站牌等公交车了。
梨花正纳闷着是哪个马大哈现在才赶着出来坐车,远远就看到薛应龙的身影冒了头,一大早上的,跑得满头大汗,看着好像是在水里泡过一样。
“你这是赶着投胎呢?”
薛应龙气喘吁吁的在梨花面前停下,闻言缓了好几下才道,“我从菜市场后头的广仁路过来,那里有河在挡着,晃了好大一圈,这才赶到了”
梨花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路程有多远,不过看薛应龙那大喘气的样子,大概能想象得到广仁路到吴家巷这边的路程距离。
说实话,看到薛应龙一大早就出现在面前,梨花是欣慰的。
这说明这小子至少还没算变太多,还知道相信她这个干妈!
只是上下打量了这小子一眼,没见着他身上带着包袱,梨花又忍不住蹙眉了,“你就没个行囊什么的?”
这小子都要投靠她了,连行李都不带了,这到底是信她呢?还是尚在犹豫当中?
薛应龙自然是信的。
昨晚之前,或许他还能因为薛讷这厮责怪牵连到梨花,但这一晚上,够他前前后后想清楚这两辈子的事情了。
以前是他心大,不将营中那些流言蜚语放在心里,所以导致后来,薛讷将自己一掌打落到山崖下,这事情要真仔细追究,便宜娘肯定脱不了干系。
毕竟要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被薛讷打到这里再次当起了废物渣子。
可是一码事归一码事,他有今天,这还是因为薛讷。
昨晚上以前,薛应龙心里其实还是隐隐有些怪罪梨花连累了他这个池鱼的,但一晚上过去,他想了很多,也够他想清楚了。
冤有头债有主,抛开因为便宜娘牵连到他这个原因,是谁把他打到这里,他就应该找谁算账才是。
至于便宜娘,薛讷可以随便怪罪她,但自己若是也因此而怪罪她,这就显得有些毫无道理可言了。
毕竟,薛讷害了他,他不就应该找薛讷才对吗?
干便宜娘什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