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交,我自己来抓,你敢抗拒敢跟我动手,我就说你袭击我。”黑衣执事向前逼近一步。
他穿上黑衣前,也是学院的学员,自然熟悉学院的情况,大部分有名有姓的都认识,不认识的也听说过。
眼前这个短发的野丫头,虽然才来不久,但他也听说过,是个来自海岛的孤儿。他就不信这么个没家世没背景的野丫头敢跟自己动手。在神殿袭击神职人员是个很重的罪名。
嘉荣又退了一步。怎么办?黑衣执事气势汹汹,翼兔自然不能交给他,要不自己带着翼兔逃跑?不行,那样的话,倒是坐实了“偷窃”的名声。
自己疏于管教是真的,但没有教唆翼兔偷窃。
还是带着翼兔去找大祭司自首吧,至于到时候该赔多少,就赔多少。如果大祭司也要处罚翼兔,自己再带着它逃跑。
就在嘉荣被黑衣执事逼着不停后退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有什么事吗?”
嘉荣看到继行祭司从旁边那条栽着千金榆的小径走了过来。
年轻的黑衣执事忙小跑着来到继行祭司面前,躬身行礼,然后将事情述说了一遍。除了说他追出来就看到嘉荣等在这里还想带着翼兔逃跑之外,倒也是没太大的出入。
“我没管好宠物是真的,但我没有叫它来园子里摘东西,我根本没进过植物园,也不知道园子里有什么。”嘉荣抗议。
继行安静地听两人说完,然后点点头,用他那双看着总是睡意朦胧的眼睛看着黑衣执事:“要查个一清二楚也不是难事。她来神殿才一个月,我可以把整个植物园区里面和周边过去两个月的脚印和身影都现形,自然清楚谁来过谁没来过,谁干了什么。不过,这样这件事就成了大事,影响可能很大,你真要这么做吗?”
黑衣执事看着继行,不敢点头。
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如果过去两个月的脚印和身影都现了形,这植物小偷自然能找到,但拔出萝卜带出泥,万一有些不能公之于众的事都被抖露出来了呢?
比如,这植物园及四周植物葱郁,是个幽会的好地方。
再比如,自己在园子里,偶尔拔点药草、吃几个果子也是有的——当然自己不会挑那些稀少珍贵的下手,到时都被看得清清楚楚该怎么办?
看到年轻黑衣执事不敢点头,继行笑了笑:“要么这样吧,你列个清单给我看看,少了那些东西,该让她赔多少。这人和兔子,就交给我吧。”
“是。”继行祭司既然开了口,黑衣执事当然只能点头同意。何况他本来也只求有个交代。要抢翼兔原本也就是为了泄愤而已。
“跟我来。”继行看了嘉荣一眼,然后就动身离开。
嘉荣亦步亦趋地跟在继行身后,看他慢悠悠地走着,过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黍米喂鸟。
那些鸟好像都是他喂熟了的,看到他就从树梢飞下来一点也不怕人,有一只甚至停在他的手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