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暖还挺惊讶的,当然也乐得清闲,洗完澡后就窝在沙发上,研究明天晚上要请林芸芸吃饭的事情,在思考吃什么好。
可能是心有灵犀,林芸芸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同时门口传来了动静。
“暖暖你现在是一个人吗?”
肖易拎着箱子从外面进来了,正在换鞋子。
项暖捏了捏眉心:“刚是一个人,现在不是了?”
黑色箱子的轮胎滑过地面,换上拖鞋的人走到她面前:“怎么了?”
林芸芸听到肖易的声音:“那明天见吧,不打扰你了!”
项暖原本还想说什么,结果那家伙就挂断了电话。
她想着明天再问问她,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站在电视机面前的男人一身浅灰色的休闲服,又拿着行李,很显然不是出门。
“你不是回家了吗?来干嘛?”
肖易当着她的面打开了行李箱,里面有他的清洁洗漱用品,还有他的换洗衣服。
他拿出来后,很自然的进了家里唯一的卧室。
项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果然如她所料,他将衣服放到了自己的衣柜里面。
“你还真是赖上我了?”语气有些哭笑不得,觉得肖总监很幼稚。
放好衣服,将柜门合上了,整个人将项暖圈在怀里:“要不你搬到我那边去住吧!”
踮起脚尖以为更有气势的人:“为什么?”
男人有些叹气:“这里的沙发太小了,而且我睡不管。”
从他的手臂下钻了出去,昂头挺胸:“住不惯,你回去呀,我反正住这里挺好的。”
肖易似乎能猜到她会这样说,没有丝毫的意外,接下来又把自己的洗漱用品搬到了浴室里。
……
林芸芸挂掉电话后,一个人在事务所不远处公园的石阶梯上坐了很久。
她手里拿着手机,整个人焉儿吧唧,头发有些凌乱,眼睛里藏有雾气,嘴巴死死咬住了嘴唇。
当眼泪要流出来的时候,拼命抬高脑袋,使劲的闭着,但泪还是从眼角滑落了。
像是情绪找到了宣泄的口子,她将脑袋埋到膝盖里,疯狂的宣泄起来。
从在律师事务所里实习开始,她一直任劳任怨,老大交给她的事情,都会全力去完成。
她不怕吃苦,也不怕花心思,能熬通宵查资料,能几天飞几个城市去忙工作,但很多时候,面对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也无能为力。
她觉得不公平,想找人帮着骂一顿,都找不到。
从来到这座城市,她一直很坚强,很要强,但这会儿她好累好累。
哭声从哽咽,当哇哇大哭,再到撕心裂肺。
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时,电话响了,是苏木打过来的。
她挂断了,不想让师兄看到她的这副样子,但那头的人很执着。
她嗓子哑了,说不出话来,那头很着急:“你在哪里?”
林芸芸吸了吸鼻子,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鼻涕,有些气喘。
苏木立刻问她:“你哭了?”
脖子转动了几下,确定他没在附近看她,调节了一下情绪,沙哑的回答:“在事务所外面那个公园里!”
“我来接你回家!”
事务所离苏木公司不远,没多久他就到了,风尘仆仆的,停留在她面前那会儿带来了一阵夏夜的冷风。
她眼睛很红,里面有很多的血丝,这几天每晚给她打电话那会儿,她都在忙工作。
苏木没有问她为什么哭,只是接过她手里的纸巾,默默帮她擦干眼泪。
林芸芸调节好的情绪,刹那间又消失了,整个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苏木有些好笑,又有些怜惜,一把抱住了她,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林芸芸眼泪弄湿了他胸前的衣服,像被坏人欺负后告状的小孩子:“她们怎么就那么坏,为什么总要剥夺别人的劳动成果。”
他轻哄:“嗯,是她们不对,但你可不能再哭了?”
今晚的月亮很亮,没有被云朵遮住,月光照在这座城市的顶上。
只是大城市的灯光太绚丽了,没法看到那清浅的月光,只能看到被染得红红绿绿的远方。
林芸芸在苏木的怀里看到那清浅,没有被城市染红的光了。
从星空上撒下来,照亮了她!
眼里的泪就这么止住了,她在他怀里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