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珞珞这边一出门,早有盯梢的婆子扭着胯跑到顾老夫人那。
甫一推门将里面的两人吓了一跳,吕氏连忙将散开的衣襟揪紧,但脸上却遍布可疑的红云。
顾澜海吧扎嘴意犹未尽,但也知道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侄儿回府后他和妍妍肯定不能像从前那样经常见面,也不知道顾云霆这伤什么时候能好。
顾澜海揽过吕氏又是一番耳鬓厮磨,直到吕氏眼神都有些涣散,他才罢休,心里得意极了他爹在世那会儿总觉得他样样不如大哥,怎知他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大哥十几岁就和爹去了边关,当时启国不太平,连年战乱不少地方颗粒无收,经常饿肚子打仗,就连发妻生产也没能陪在身边,最后那娇花般的女人死在滚滚黄沙中,甚至没入祖坟!
而他在京中好吃好喝,还搂着小嫂子替大哥完成了男人最重要的使命传宗接代。
人生如此岂不快哉?
如今顾二爷心里只剩下一桩未足的心愿,就是儿女认下他这个真正的父亲!
婆子从容不迫走上前帮着一起收拾,她和被抽死的李嬷嬷一样都是陪嫁的老人儿,李嬷嬷一死她便顶了李嬷嬷的差事,月钱翻了一倍,背地里做梦都能笑醒。
顾二爷从地砖下的暗门离开,婆子立即吩咐人将浴桶抬进来。
吕氏嫁到侯府没几天就落水得了寒疾,这些年早调养好了身体,连孩子都生下三个,只是对外还如此宣称,纯粹为了和小叔子幽会方便。
等门外人走远了,婆子压低声音道:“夫人,现下府里不太平,还是告诫二老爷少来吧?南院上下水泼不进,咱们更不能被人挑出错处。”
吕氏将散乱的青丝仔细整理,随即迈步桶中,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早些年她和窝囊的顾二纠缠,一是为了气老顾侯,二是为了有孩子傍身。
顾铮和顾盛一先后出生顾氏宗族里不是没人质疑毕竟顾侯一年到头也只回府一两次,儿女却像雨后春笋接二连三,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浓浓的爬墙感。
但质疑声随着孩子长大烟消云散,兄弟俩长得太像老顾侯,特别是那双眼睛。
反倒是老侯爷原配留下的嫡长子,男生女相与其母五分相似,与老侯爷半点不沾边。
顾二别的本事没有,但是长得极似其兄且对她言听计从,光是明媒正娶的妻子都弄死了几个,背上克妻的罪名他也全不在意,一颗心都扑在她身上。
至于顾铮这两年逐渐显出了与生父如出一辙的窝囊样,那也不会有人特地去指摘。
谁叫老侯爷死得早,她拉扯三个孩子孤儿寡母难免溺爱,总不能说老侯爷顾念亡妻是长情如斯,他的儿子心仪表妹便是酒囊饭袋吧?
这些在吕氏心中早已是陈芝麻烂谷子,念着旧好留顾二一条小命,至多多给二房一点银钱,他几次嚷她将真相告诉儿子,都被她拒绝了。
寻欢作乐这种事,无人知晓是各取所需,可是一旦宣扬出去,就是男人的炫耀,女人的耻辱,她才不想再惹来顾氏那些个耆老。
当初老侯爷战死沙场,那些人没少给她添堵,生生让她在灵堂里跪了六天七夜,说什么让她尽妻子之道。
呸!
当年老侯爷在世时连正眼都没看过她,若非她想要荣华富贵,才懒得陪他们演戏呢!
顾二年近四旬体力越发不济,短短一个时辰竟用了两副药,哪有她养在外面的小官人知情识趣?他若再闹,就干脆喂药毒哑扔进乱葬岗,反正二房无人,绝了香火也不是大事。
婆子也知道劝不住她,干脆转移话题:“夫人,那小贱妇刚刚进宫谢恩去了。”
吕氏顿时来了精神:“你可将消息传给那位?”
见嬷嬷点头,吕氏阴恻恻地笑了,这回就让那小蹄子在宫里栽个大跟头!
看她往后还敢不敢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