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除了一下下抚着桃夭的背心顺气,她连一句哄人开心的话都说不出来。
桃夭哭够起身,羞赧地捂住脸:“夫人,我、属下失态了。”
齐珞珞揉着有些酸的肩膀笑到:“一个人要是对至亲的苦难都不痛不痒才会真的让人齿冷,侯爷那边我会尽力,你先回去休息吧虽然我未必做得了你婚嫁的主,但你如果不想生育,我有很多不伤身的办法,你不要胡思乱想,也别吃那些虎狼之药!”
桃夭用力点头,然后高一脚低一脚的走了,连清风和她打招呼都没看见。
齐珞珞见清风手里端着洗漱的水盆有些意外:“侯爷醒了吗?”
清风强忍笑:“一炷香前刚醒。”
齐珞珞脚步一顿,一炷香了都叫哪门子的刚醒?!
立刻劈手抢过水盆在侍卫闷笑声中撒腿向主卧跑去。
顾云霆腿伤恢复得很快,能自行坐起半靠在床头上,见她来将木梳递过去:“给为夫梳头。”
齐珞珞默念他们是夫妻抛去羞耻心也不管用,且她还有求于他,但也止不住脸上发烫。
眯着眼睛听小妻子一阵急促过一阵的呼吸,顾云霆心里别提多舒爽了:“清风刚才找过我。”
齐珞珞嗓子发紧,嗓子发干:“侯爷都知道了……侯爷赞成我的决定吗?”
顾云霆睨她一眼,轻笑道:“你让她休息,不止为解毒吧?”
她出手自有分寸,却特地让桃夭不要露面,肯定另有缘由。
齐珞珞蹙眉,心说他怎么明察秋毫,不去大理寺断案真是屈才。
“我昨夜进宫后不久就被酌月公主带人堵在锦殿,可清风说荧妃辞世,启帝再没将锦殿赐予任何贵人居住。
我是临时被安排,酌月公主明明不知道前情却能准确找到我,只有一种可能有人给她通风报信!
而且这个报信的人只知道我进宫,却不知道芙蓉花开龙颜大悦,符合条件的只有顾老夫人。”
顾云霆敛起笑容,看来吕氏侯府夫人做腻了:“我这就让人请宗亲过府,接她回顾氏宗祠颐养天年!”
名门望族的祖居地大多在青山绿水间,顾氏发源于茗洛,相传为前朝龙脉所在,顾侯这一支并非顾氏嫡长。
虽然顾云霆曾祖父那代单立族谱,但尚未分家,老顾侯在世时曾携子祭祖,他与宗族一直保持着联系。
千年名门利害关系盘根错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涉及到老顾侯遗孀的只有一件。
所谓夫死从子,单凭谋害嫡长一项就能将继母吕氏打入万劫不复!
齐珞珞听完却摇头:“侯爷,我觉得隆腾草不是单一的杀招,京中多能人异士,她不怕别人认出来吗?
一个胆敢单枪匹马进侯府的女子,心机手段一定是一流的,不如放长线钓大鱼,找出她真正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