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绪起起伏伏始终无法凝聚,快乐远多于痛苦。
顾铮带人刚走,黑影闪身潜入房中,捡起齐冬璃视若珍宝的顾侯情书瞥了几眼,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他打开熏炉压灭了暗火,又朝伏在锦被中的女子口中塞了一颗黑药丸。
“本尊祝你一臂之力,保你定能嫁入侯府!”
齐冬璃本来渐渐清醒,可此刻又头脑昏沉睡了过去,对于这段经过没有半点记忆。
日上三竿唐氏才醒酒,碧华院是专门对外租赁的供人举行宴席的地界,时间一到就有专人过来清扫维护。
唐氏一看头天夜里侯府婆子呈上的小箱子还好好地在身边,里面的金锞子一个不少,顿时眉开眼笑,也顾不上追究婆子小厮走了个干净没人善后的细节。
武侯府,祠堂。
吕柔柔哭得震天动地,顾乐菱气得小脸煞白:“你恶人先告状!我什么时候偷拿诰命夫人的东西了??”
吕柔柔指天对地横眉怒目道:“你敢说你如今手上没有一件大哥亡母的遗物?你身上穿的头上戴的,甚至床上铺的,哪件不是从遗物上面拆下来的?昨天夜里我如厕时亲耳听到姨母说,月底再没有进项,就要变卖庄子先给伙计们分钱,至少也得挺过女儿节,省得他们闹到门口惊动耆老!”
顾乐菱胸口起伏,这话是她们娘俩被窝里说的。
但不是昨天而前天,昨天吕氏根本没在府里过夜!
都怪那个孟瑶,母亲之前答应他入府教授琴艺,耆老那关也过了,可不知怎地被三哥得知说什么也不同意。
孟瑶是个心气高的,派人送信说既然侯府看不起他这等苦命人,他就了断以证清白。
顾乐菱也看出吕氏对孟瑶有些好感,但根本没往别的地方想,那孟瑶看着唇红齿白比女儿家还娇弱,再者吕氏守寡多年在京中没有好友,有个人嘴甜陪着聊天换几个赏钱不算什么大错。
但千不想万不想吕氏昨夜竟然没回来,她在母亲房里等到一更睡着了因此知道。
这吕柔柔连院门都进不来,又是如何知道的?
顾擘脸色微沉:“主母吕氏人在何处?”
当初吕柔柔被赶出府犯下的就是偷窃,如今她与顾铮私定终身重回侯府,与姨母吕氏是不共戴天的婆媳。
扳倒吕氏成了她在侯府立足必须要做的事,吕氏的手段她十分了解,二房死了几位夫人,三房四房夫人接连生了三四个女儿才勉强得了一个儿子,不先下手为强说不定她会走二房夫人的老路!
顾乐菱咬着后槽牙对顾擘行礼:“九叔公,母亲天不亮出城去求开山平安符,至今未……”
话音未落,就听吕氏老远隔着墙扯着嗓门骂到:“吕柔柔你个小浪蹄子,又想使什么花招?!”
顾徹冷眼看向顾乐菱:“言不实,请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