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绪太不稳定,本想使劲煽风点火的盛柠乐也不敢往深了说,只简单敷衍道:“可能是她忙忘了吧。”
但齐冬璃还是忍不住神情狰狞,猛然起身险些撞翻桌子。
那么多男男女女都是齐珞珞的座上宾,怎么可能?!
黄贱人平日里连一枚断针都舍不得扔,齐珞珞一顿饭只吃半块硬饼,她们会舍得大宴宾客?她们配吗?
齐冬璃眼里凸显几分怀念,从前她还是齐家小姐时身边时刻有旁人的目光。
多少女子羡慕她最新款的衣裙首饰,特别是那些小官家的庶女,跪下来给她穿鞋的都有
还有那些男人为了博她一笑,四时瓜果、新奇的异域小玩意儿三天两头从齐府后门送进来……
而如今,她买点碎布头还要受人白眼,稍好些的衣裙都拿去典当筹钱,小庶女反倒骑在她头上!
齐冬璃嗓音阴冷:“你说她是忘了,还是故意不请我,要在宴席上大肆造谣让我无法翻身?”
被她抓住手臂,霎时间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盛柠乐打了个寒颤。
此刻只想早点脱身,盛柠乐悄悄去掰那只冰冷的手,一边岔开话题:“大抵是真忙,衙门口贴着告示,京中传遍了她新开一家胭脂铺,名叫斗芳菲,你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可她越是挣扎那只手攥得越紧,直疼得满头大汗才引起齐冬璃的注意,放开她的手臂。
“今日之事我欠妹妹一份恩情,以后我进了侯府一定记得妹妹的好!”
齐冬璃再怎么摆出淑女端庄也取得不了盛柠乐的信任,塞给她一身干净衣服,盛柠乐赶紧借故离开。
她前脚刚走,齐冬璃就换上衣服从客栈后门离开直奔商街,没费劲打听到斗芳菲所在。
距离很远她就看到楼前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一楼大门紧闭但窗扇大开。
七八个精装的小伙子打着赤膊露出精壮的蜜色肌肤正在锯木头,两个老师傅敲敲打打。
齐冬璃皱眉,木匠活有什么稀奇的?
一旁的老婆婆瘪嘴笑道:“姑娘你认得他们在做什么吗?”
“不是桌椅板凳,就是木雕摆件呗。”齐冬璃不屑道,楼在这放着,门面都是死物,还能弄出花来?
老婆婆摇头:“不是哦你看那大门上贴着告示,谁能在完工前猜出他们在做什么,白送一整年胭脂!”
齐冬璃两眼发光,还有这种好事?
她挤到前面仔细看了半天,可是楼里除了大木板就是小木板,摸不到半点头绪。
大门上的告示下面写满了各种各样的错误答案,她苦思冥想出来的答案几乎都在那上面。
就在这时她发现楼后面转出两个人,衣袖上有个洗得褪色的黑字,细一打量那布料与黑家班的一般无二。
齐冬璃顿时来了主意,偷偷跟在两人身后,可是两人走得很快转过街角跟丢了。
齐冬璃四下张望时,有人从后面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拖进附近的小巷。
“别出声!我们不是坏人!”
齐冬璃差点吓没了魂,险些以为一天之内要遭两次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