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灵泉品质太低,离开空间后只能保持一刻钟效力,她要抢在灵泉失效前将那团血肉中最重要的部分剥离出来。对于曾经的大天尊而言,不过是眨眼间完成的小事,可对于此刻的她却无比艰难,剥离出一张完整的内膜耗费的心力比在空间中用炼制一整天琉璃还多!
血肉抓在手上的感觉比她预计得更滑,灵泉水只能洗去杂质,却无法将上面的黏液化去。
她必须全神贯注但又不能太用力,两根手指捻起薄得透明的内膜,由边缘向中间慢慢掀起,丫儿的小脸还没有巴掌大,她以为要取得这般大小不算难,不想却一连失败了三次。
眼看着银盆中灵泉水开始不再那么清澈,剩下的血肉也只够再剥一次,齐珞珞急得直咬下唇,她不能失手,否则丫儿的脸至少要十年才能恢复。
普通人的一生又有几个十年能在外人的冷嘲热讽中白白葬送?
可是她越心急手越抖个不停,小腹更是酸胀得疼痛难忍,仿佛有人拿着凿子在她腰间打洞。
正在这时,顾云霆推门而入,他虽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却看到她投在窗户上影子烦躁不安来回走动,待看到一地血污中的东西后,不用她多解释他也懂了。
“侯爷!”
见男人竟然朝着银盆伸手,齐珞珞惊呼出声。
“你累了,剩下的我来。”
男人的大手探入血水,稳稳地夹住最后一点血肉,双手齐出片刻将内膜揭了下来。
齐珞珞大气不敢出,立即将药粉洒上去,待药粉被内膜彻底吸收,才松了一口气接过去。
桃枝将熟睡的丫儿抱进来,齐珞珞将药膜轻轻地盖在女婴脸上,睡梦中的小家伙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药膜立刻贴在她脸上服服帖帖,就好像她原本的肌肤那般光滑细腻。
齐珞珞小心地用银针勾住药膜边缘,慢慢拉扯到女婴发际线和下颌底下。
做完这一切她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顾云霆接住她横抱回房。
黑夜比起白昼绵长,但属于她的夜晚似乎格外短暂。
齐珞珞被争吵声惊醒,床榻冰冷,顾云霆离开许久,门外众多声音里却有一个格外陌生。
老者怒不可遏:“白泽,为师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和那些权贵走得太近,你却一再将为师的苦心当做耳旁风,现在你竟然连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都做得出来,往后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无可奈何,正是凤君诺:“权贵的命也是命,难道就因为身入朝堂便不是苍生吗?师父为什么不想想,或许他们的初衷就是为了天下苍生呢!”
药王孙不争不请自来??
齐珞珞瞬间坐起来,权贵……难道顾云霆出事了!!
门外,孙不争抽出拂尘脸色铁青:“老夫不屑与尔等庶子争辩,你既然拜在云阙谷门下,便要遵守医宗的规矩,活人入药便是禁忌!那个女婴现在何处?老夫这便带她走!”
齐珞珞推门而出,面沉似水:“我既不是医宗的弟子,何需守你医宗的规矩?就算你是在世医仙又如何,你凭什么带走我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