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霆简单说明了她和师方城的关系,齐珞珞有些意外,不知道她见自己做什么。
谢佳悦年芳二八,带着两个大丫鬟在花厅里等着。
齐珞珞换上松软的棉裙,花厅里备着半盆炭火,桃枝将暖茶端来,她尝了下苦得难以下咽。
“谢小姐,你我不曾认识,不必寒暄,有话直说吧。”
她没有虚假的客套,反倒让谢佳悦悬着的心落地,长出一口气:“顾夫人,我今日来有个不情之请,听闻顾侯与师少私交甚好,希望夫人能帮忙求侯爷对师少说,让他退亲。理由随便他说,反正我的名声在京中向来不好,也不差一句半句。”
齐珞珞打了个哈欠:“如果你将你和花匠间的真相告诉我,我就帮你这个忙。”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家小姐的确不如你身份高贵,但也不是你能……”
齐珞珞随手一指,那个味谢佳悦仗义出面的丫鬟仰面倒地,疼得满头冷汗说不出话来。
“墨竹,你怎么了?!”谢佳悦急忙去扶丫鬟,片刻墨竹开始在地上打滚。
“顾夫人,她只是想维护我,求求你饶了她吧!”墨竹曾几次救了她的命,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谢佳悦险些就要跪下去,被齐珞珞扯住了。
“不给她点教训,她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让你的人把她带出去,否则这事没得谈!”
早在进门时,齐珞珞就留意到了大丫鬟的反常,一般下人随主人出门都会不自觉地打量周围,特别是高门贵女,身边的丫鬟婆子个顶个的精明,一切以保护主子为先。
可墨竹却不同,她的眼神一直在自己随手拿下扔到一旁的狐裘披肩上面。
下人的做派便是主人的脸面,谢佳悦用人唯亲,不是能当高门主母的人选。
花厅只剩她们,谢佳悦苦笑着说起旧事。
当年谢家老祖宗还健在,九十大寿上她多饮了一杯,不想继母拿此事做文章,便到后花园散步醒酒,不想越走越困,最后在秋千上睡着。
她是被吻醒的,花匠自称心仪她一时没能控制住,却保证一定会明媒正娶对她负责。花匠也不是真正的花匠,而是某个六品小官家的嫡长子,在京城也算小有才名。
偏偏时运不济,花匠中举的第二天出天花,到死还叫着她的名字。
而原本没人知道的事,却像雨后春笋一夜之间人尽皆知。
说完,谢佳悦就发现齐珞珞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她:“顾夫人,我句句实话。虽然婚姻大事需从父母之命,但我实在不想耽误师少,也不想再惹人非议。”
齐珞珞挑眉:“你喜欢他。”
谢佳悦踉跄两步,差点左脚绊右脚,急忙否认道:“这怎么可能?顾夫人,话不能乱说!”
齐珞珞顺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喝完才记起茶苦得惊心动魄,又没法吐,憋得眼圈发红。
“你若是完璧之身,待圆房后师少自然会明白传闻不可信,只要你坐稳师夫人的位置,流言蜚语自然迎刃而解。你生在高门大户,不会不知道清誉便是你们的命。
你放着捷径不走,只能说明你心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