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信、不出府、不知情,权当没有这件事,日后问起来也有搪塞她静养期间,院子里没有闲杂人,一日三餐吃饱就睡,旁的事都不知道。
听完黄梅雨的打算,齐珞珞无奈摇头:“娘你想得太简单了,你忘了之前你给过黄家一大笔银子的事情了?就算你不说,黄家也有不少人惦记,姑且不论外祖他们有没有吹嘘过要接她们过来做客,人家一声不响直接登门走亲访友你还能报官抓人不成?”
黄梅雨苦着脸,六神无主地看看女儿又瞅瞅桃夭:“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齐珞珞想了想:“再有三两日斗芳菲那边收拾妥当你就搬过去住,之后咱们再拿着这封信去找外祖他们的落脚处,斗芳菲那边只有一间卧房,紧邻着小库,自然没法混住。
就算他们还没离开京城也没法开口与你睡一间,另外我也会交代下去,我院子里任何人不得赊账,他们非要落脚那就租个小院子按月付账。”
黄梅雨神情犹豫:“这…不是变相赶人吗?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吧?”
桃夭见齐珞珞眉宇中多有疲态,立即接话:“夫人多虑了,京中大户也有穷亲戚,逢年过节哭穷攀关系的大有人在,光是赊账就能写成一本账,只要少夫人交代不赊账,那就是摆明立场不会从公中支钱,别家只有羡慕的份儿。
至于夫人娘家的亲戚,不是属下多嘴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问过一个字?说几句好听嗑就想拿钱,那还不如去听菜市口坐地户唱莲花落!”
黄梅雨说了一会话眼睛发涩,齐珞珞给她走了一遍针,又看着她将药喝完才离开。
一出偏房,她就问桃夭:“黄秀才父子人在何处?”
桃夭抿嘴:“西栅一间破庙。”
京郊,西栅。
黄秀才和黄子骄被关了好几天,黄秀才出狱时高烧烧得晕乎乎的。
他语焉不详地交代了儿子几句,但黄子骄并没有按照他的吩咐办。
黄子骄没法没脸回老家,承诺的三进三出大宅院还没着落,也没说成一门漂亮亲事。
他走之前可是对狐朋狗友狠狠吹嘘一番,说自己的外甥女嫁给了二品大员,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就算不娶个县主之类的,也得是四品往上的名媛贵女。
所以他打算拖,等到二哥黄子傲从塞北回来一起去侯府探亲。
黄子傲每年水路一开肯定会回来送一批吃食儿,鹿肉、狍子肉、黑羊等等都是稀罕物。
今年家里已经将齐珞珞成亲的消息写信告诉他,相信这个时候他应该在路上了,只要……
“咳咳……水……”
黄子骄的如意算盘还没打完,那边黄秀才声音如同破风箱响个没完。
黄子骄嫌弃地皱眉,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爹,他从墙角翻出一个破瓦罐向不远处的河边走去。
他刚出门,那边几个虚影飘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