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氏忍不住又含了一片雪花糖,突然灵光一闪:“之前不是说肃王妃要死了吗?她一死,这肃王年轻力壮还能不续弦?”
只是话音未落,就见丈夫的脸色发黑。
白飞泽狠狠一拍桌:“胡说!白家好好的嫡孙女怎么能嫁一个比自己父亲年纪还大的男人?”
花氏不单不怕,还原样发狠起来:“祸是她自己闯的,你凶我?我劝了她一路别再惦记顾云霆,你没听见?我带她见了多少青年才俊,你不知道?
知道白雪儿是白家的宝,我自己的女儿还没出阁,年纪也比她大,可但凡有一个机会让年轻的姑娘家露脸的,我没可着她来?她去过多少次宴会,我们萱儿去过几次??”
花氏说到伤心处,不是落泪而是想挥拳头揍人。
要不是两个得宠的姨娘都没有亲生的孩儿,她肯定会将丈夫偏心的事算在她们头上。
其实花氏说得句句在理,只是这样的话白飞泽早已不知听过多少次,已经麻木了。
不单不安慰发妻,却反唇相讥:“雪儿本来就比萱儿要好,无论功夫还是才情都是爹亲自教养出来的,萱儿看着聪明实则浮灵,每次到了大场面都瑟缩。
你一个妇道人家不想着怎么教导好自家的女儿,却处处挑剔别人,难怪萱儿长成这样!”
花氏怒不可遏,随手抓起茶碗朝白飞泽砸去:“姓白的,你要脸不要?要不是白雪儿几年前当众假摔扯落了萱儿的裙子,我的萱儿会吓得口吃吗?
再说了,你嫌萱儿不好,那就别一到年底就扯着她挨家挨户去查账啊!我萱儿的眼睛看账看得快瞎了,也没听你这当爹的说她一句好!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一拍两散,我带女儿回娘家去,不在白家碍眼!”
白飞泽不敢接茬,也摔了一个茶碗发泄怒火,随即甩袖离开。
孙姨娘凑到花氏面前,小声道:“大姐,你这又是何苦,咱们都是养女儿的人,谁不知道女儿往后嫁出去得吃多少苦,真把男人得罪透,咱们这几斤肉无所谓,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花氏红了眼圈,拉着孙姨娘的手:“还是妹妹最贴心,他们在外面装孙子受气,回头就拿咱们说事,其实家里外头那么多铺面田地,哪个不是咱们姐妹辛苦操持!你给姐姐出个主意吧?”
孙姨娘叹了口气:“妹妹说句实心话,肃王爷虽然年纪大了些,但真的是好归宿。姐姐为雪儿着想,那是各方面权衡利弊才得出的结果,只可惜相公他太浮于表面。”
小半个时辰后,孙姨娘将花氏哄得眉开眼笑,还差人请白飞泽一道吃晚饭赔罪。
孙姨娘回到自己房中,跟在她身后的小丫鬟顿时换了一副嘴脸,一扫之前的天真。
“夫人,今天这招真是太高明了!想必用不了多久,老爷子就会将她赶出家门,到时候看看花家这次又要拿几座庄子换正妻的名分!”
孙姨娘拆下廉价的耳坠子,这破东西带一会儿她的耳朵就又疼又痒,真是便宜没好货。
“正妻有什么用?没听过那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