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小脑瓜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新婚燕尔蜜月期都还没过,她的心思就不在他身上,别的女人这时候应该做什么?洗手作羹汤?亦或是红袖添香?
不过这种想法只能琢磨不能说,她有时分辨不出来哪些是玩笑话,会真的给他找一堆妖魔鬼怪就像对齐阳做的那样。
启帝清了清嗓子:“准了。就按你说的去做……”
齐珞珞直接道:“不是臣妾说的,而是徐魅生等考生的试卷,侯爷觉得他们的作答尚可,但臣妾觉得尚需切身实地的历练。”
春闱的成绩不日将要张榜,这时候将他们分派下去,等同于没有了殿试的机会。
做得好青云直上,做得不好便是籍籍无名。
启帝回宫的路上问李公公:“那几人是哪个书院的学生?”
“东江书院谭天斐的学生,那位徐魅生去年乡试第一,只是在他家乡口碑平平,纵然这次上了榜,要是没有个一官半职怕是回去也只能给人记账,连个私塾先生都做不成。”
李公公有些唏嘘,出身对一个人的影响非常重要,徐魅生的生母出身梨园,虽然是个清白的青衣,但进徐家的门时被徐老员外的夫人百般刁难,明明是按正妻的规格入府,最后在衙门的户籍上落户却是妾。
启帝眯起眼睛,小丫头给他出难题。
第二天一早红底黑字的大榜贴在贡院外的墙上,公孙白起个大早将拂晓才入睡的徐魅生从床上拖出门,今年录取的人数照比往年少了不少,只有九十七人。
公孙白没有去找自己的名字,而是扯着好友从大榜最前头看起,第一张没有他就皱起眉头,第二张也没有公孙白甩开他直接冲到最后一张。
“怎么可能?!姚翼爻那种人渣都上了榜,怎么会没有我们魅生的名字?!”
姚翼爻以前在东江书院垫底,后来被先生发现人品恶劣直接扫地出门,可是他在第九十五名,而向来深得先生赞许的徐魅生却连榜单的边儿都没摸到。
“本公子听说徐少爷赶考之前,先生可是亲自到府为你践行对你寄予厚望啊,不知道他看着口中不学无术的本公子高中,而得意门生的你落榜会不会一头撞死在宫门前?”
姚翼爻身后仆役成群,堵在徐魅生等人面前放声大笑。
当年谭天斐参加春闱也遭遇了落榜,不同于徐魅生的冷静,谭天斐年轻气盛同时也对自己的文采相当自信,直接跪在通往皇宫的官道上,高喊科举不公。
事后查证主考官根本没有看到他的试卷,装订的试卷拆开复查时也没有他的名字。
最后由大理寺介入,才弄清楚原来那天最后一科暴雨倾盆,负责装订的翰林院编修担心试卷被浇湿,匆忙回头拿苫布去盖试卷,结果离开时有几张卷纸被风吹飞。
试卷追回但上面的字迹已经污浊的无法查看,启帝有心给他们加开一场,但谭天斐当面将自己的试卷高声诵读一遍,之后甩袖出京,从此再也没有参加过科举。
公孙白怒道:“我先生的学识和人品不是你这种渣滓张口闭口能说的!”
“那你知不知道本少爷也不是你们这种穷鬼能置喙的,来人,给我打!”
姚翼爻冷笑,一招手后面的打手纷纷往前冲,砂锅大的拳头往两人身上抡。
“住手!把人给我拿下!”
清风的手下瞬间将姚翼爻等人反剪双手用一根长麻绳绑在一起,活像被草杆系上的大蚂蚱。
公孙白从地上爬起来正想道谢,甫一见到他顿时像见了鬼一般:“是你?!魅生快跑!他们是侯府的鹰犬,要公报私仇!”